福尔摩斯安静思考问题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阿加莎从手术室推出来,转入普通病房,麦考夫的秘书做事很周到,已经为阿加莎安排了单人病房。
福尔摩斯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医护人员推着阿加莎进病房的时候,他转身跟麦考夫说:“在阿加莎还没出来的时候,我脑海里想过一百种炸你房子的
角度。她现在出来了,你要记得感谢她。因为如果她不出来,你就会失去你的房子,露宿街头。”
麦考夫哭笑不得,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夏洛克很多钱,否则这辈子怎么净是为他操心还得被他埋汰?
阿加莎从手术室出来后,并没有马上醒来。她意识昏昏沉沉,足足昏睡了两天。
她看到了父亲坐在书房里,书桌上散落了许多案宗资料,父亲却对着她摆放在桌上的照片发呆。她喊了一声父亲,父亲抬头看向她,儒雅的脸上露出笑容,向她挥了挥手。
空间转换,她来到了阿普尔多尔别墅,那个栗色碧发的少女在深夜与水管工埃斯科特幽会,她看到阿加莎将埃斯科特推在墙上,要送他一个吻。埃斯科特笑得有些无奈地将少女推开,抬眼看向远处,于是阿加莎看到了一双她永远不可能错认的天灰色的眼睛。
……
…………
她看到了很多的人和事,可来来回回记住的,就只有父亲和福尔摩斯。
最后看到父亲走到她跟前,打量她的目光既欣慰又骄傲,说她终于长大,最后居然还亲手推了她一把。
阿加莎被父亲推迷糊了,狠狠地皱了一下眉。
在病床旁的福尔摩斯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阿加莎,心想终于要醒了吗?
终于。
躺在床上的阿加莎睫毛微颤,过了片刻之后张开眼睛,她看着眼前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不吭声。
原本就紧张的福尔摩斯更紧张了,大气都不敢喘,等到阿加莎的目光转向他时,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阿加莎看他的目光仿若陌生人,“……你是谁?”
福尔摩斯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慌,“你不知道我是谁?”
阿加莎眨了眨眼,不吭声。
福尔摩斯又问:“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叫阿加莎。”
福尔摩斯更慌了,“只叫阿加莎吗?还有没有其他的名字,你再想想?”
阿加莎无语,过了半天,才费力地说:“没有其他名字,但我是华生医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