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宝恬消失的第8个小时。
辛言忱无法确认她的具体消失时间, 便将其定为了早晨9点。在他记忆中,窗外光线洒落,他们分明还在相拥、密不可分。
此刻是下午5点。
闹掰几年, 辛言忱第一次主动给父母拨了电话。那记在心底、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拨通的号码。
很巧,辛止矜和齐勋斓在一起。或许是直播的影响,也或许是辛止矜进入正常期。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烟,齐勋斓红着眼, 像是才争吵过。
辛言忱不想去思考那么多。双方安静了几秒, 他垂眸, 平淡地说出了四个字。
“她不见了。”
*
“凭空消失。”
又是平平淡淡的四个字。
齐勋斓心中本就有气, 猛地抬起头, 瞪着他:“你做了什么!”
她的眼神不像看自己的儿子, 倒像是盯着一条毒蛇。
“辛言忱, 我警告过的!你为什么不听话!”
你为什么不听话?
听过无数次的质问。6岁的辛言忱在深夜蒙进被.窝默默掉泪、辗转反侧,成年后的辛言忱无动于衷。
可是这次, 再度听见这句话,辛言忱的心底,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像是溺于海底,仰头望见的一串小气泡,裹挟着最后的呼吸, 漂向远处。
连哭,都成了一种奢望。
辛止矜皱眉, 平静道:“先找到人再说。”
齐勋斓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就是他把人关起来的, 找什么找!”
自己的儿子, 齐勋斓当然了解。14岁那年,齐勋斓难得的去接他放学,恰好撞见有女生表白, 便打趣了几句。
辛言忱拒绝了女生,却收下了情书,笑容温雅有礼,很好地照顾了情窦初开小女生的情绪。那段时间辛止矜也在家,齐勋斓便高兴地亲自下厨,特意做了辛言忱爱吃的蒜香排骨。
可是第二天,家里的阿姨迟疑地递上一个信封,说是保安给的,写着“辛言忱亲启”,担心是什么重要文件。
那时,齐勋斓才知道,她眼底温雅得体的儿子,和他父亲一样,骨子里彻头彻尾地冷血。
当初第二次见面,齐勋斓精心挑选了礼物。辛止矜笑着收下,可转眼,她就在餐厅的垃圾桶里看见了那副袖扣。
她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心是冷的。她想,她只需要一个继承人就好,她也不要爱他。可后来,一切都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