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好的证明,又唯有军功。而想要军功,领兵者就要面面俱到,不能有任何大意与懈怠。
所以即便眼下这次设伏,还不能真正的与贼人厮杀,高适也不敢有半分松懈。
几日行军下来,这份细心与严谨,以及展示出来的领兵才能,让军中的众将少了最初的那份轻视与不屑。
认为高适不愧是将门之后,至少在战阵厮杀以外的这些事,做得还是非常不错。
而李尚客除了更加欣赏钦佩高适外,对罗一什么时候变得识人都这么厉害有些疑惑。
“抿一小口暖暖身子。”将装着酒的水囊抛给高适,李尚客好似的问道:“先生之前与罗一这小子真不认得?”
“还是算了,将军之前说过,越冷越是要少吃酒水。
不然只得一时的暖意,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将水囊递还给李尚客,高适嘴角勾了勾,“我上次来辽东时,将军的父母恐怕都还未相识。我怎么可能与将军老早就相识。”
顿了顿,高适轻叹了一声,继续道:“其实长史话中的意思我明白。
我虽然身为将门之后,对兵家之书熟烂于心,但却没真正领过兵。
将军如此信任于我,怎么敢让将军失望。自打从东亭出来,就如步履薄冰一样。
生怕哪做得不好,连累着将军也丢了颜面。
况且此时也是真当不得夸,毕竟还未真正带兵厮杀过。
其他事做得再好,无法取胜也是枉然。”
李尚客摆了摆手,“这些日子如何,都是看在眼里的。
把厮杀外的军事做好,就相当于胜了一半,不要太过谦虚了。”
目光扫了扫那些淮南新兵,李尚客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高适,“你这么个叮嘱法,早就饥肠辘辘了吧。
这可是一直踹在怀里的,没有冻上,抓紧先垫吧些。
待到了设伏之地,想垫吧到都没可能了。”
对肉干高适倒是没拒绝,不过也没立刻就吃,而是踹进了怀里,“这会儿也吃不下,还是等着打过了贼人再说,那时候吃得踏实。”
“我是怕你这么折腾给累伤了,以后有的是仗要打呢。”
劝了一句后,将目光投向东边,李尚客擦了擦胡须上因为吐气而凝结的霜,笑道:“咱们的设伏之地虽说是契丹人奔回的最近之路。
可保不齐契丹人哪里不对头会从别处走,到时候空等一场,这肉干怕是更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