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点亏在他眼里都是天大一样的事,注定要整天算计来算计去,到了哪里哪里都不会安生。”
“你这看似不满,实则全是夸赞。”周口口笑眯眯的看了看杨洪山,语气带着自豪道:“过万的蕃贼如此兴师动众的下来,只为一个小小的边地边城,怕是满大唐也找不出第二处了。”
“先别急着吹嘘了,能熬过去再说吧。”杨洪山挺了挺发酸的后背,拍了拍坚固的木墙道:“但愿匆忙立起的木墙能挺得住。”
周口口目光扫了扫将戍城与粮仓外围夯土城墙连接在一起的高大木墙,缓声道:“契丹人不擅攻城,挺个十天半月应该不成问题。
就算用火攻,咱们有那么多佃工,也不…”
话说到一半,周口口突然收了声,脸色凝重的看向了西边的方向。
“篝火被点起来了,契丹人果然选择从那边过河。”
杨洪山呢喃了一句,弯腰将架在壕沟上的木板抽掉扔在沟底。
随后对着木墙上摇晃了几下火把,示意上边的军卒将梯子顺下来。
“契丹人疾驰了整整一日,今夜九成不会攻城。”扶着梯子示意周口口先上,杨洪山沉声道:“待会能眯一会儿是一会儿。”
周口口顺着梯子爬到城墙上,俯身对杨洪山道:“但凡有点心眼的人,都不会选择夜间攻城。
明日天光放亮后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咱们两个不必都守在这。你先去戍城廨舍里歇着吧。”
杨洪山爬上来,边将梯子抽上来放到一旁边叹息道:“还是在城墙上对付一夜吧,万一契丹人发了疯夜里攻城,也省着再往这边跑。”
“随你吧,估摸回到廨舍也睡不踏实。”从老林那接过将装着甲胄的布袋递给杨洪山,周口口脸色发苦道:“穿上这身铁皮是真遭罪,可又不得不穿。”
“罗郎君早就让你把一身的肥膘往下甩甩,你不听怪得了谁。”老林打开另一个布袋,边帮周口口系甲边沉声道:“不是与你说笑,你那力气对不住这一身肉,留着真的是累赘。”
周口口撇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看了看左右,周口口将头稍稍后仰,压低声音道:“短锤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