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对他偶尔频率有那么一点高的莫名其妙举动已经十分习惯,没有任何反应。
他双手微微交叉,认真地拿出了谈判的架势——这种时候的诸伏景光看上去才算正常点。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对你没有恶意。”
津木真弓默默吐槽:……该说不说,你的一些行为举止反而让我觉得,是你害怕我对你有恶意。
“我没有滥杀无辜的癖好,但如果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我很难帮你。”
在不涉及某些不可言说的事情时,诸伏景光的智商一直是十分在线的。
在这之前,他其实简单判断过这个女孩的身份,第一个被他排除的,就是各方训练有素的卧底。
——谁家卧底会用这么可疑,一不留神就会丢掉性命的方式出场啊?
如果他来做这个卧底,他宁可演一出斯德哥尔摩的戏码,都不会这么大刺刺地躺在血泊中,用这么可疑又危险的方式登场。
“我不清楚你是否了解这个组织,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现在已经有人在调查你的身份,你没有任何隐瞒的可能。”
津木真弓:……巧了,你们调查完方便把资料发我一份吗?
诸伏景光开始挑关键的信息询问,“你和那两名线人是什么关系?”
什么线人?什么什么关系?
她当真一无所知,但勉强能从对方的话里推断出一二。
[线人?房间门里那两具尸体?]
诸伏景光微微颔首。
津木真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那两人离认识就差他们复活了。
她思忖了一瞬,觉得让他这么追问下去不是办法。
她干脆抬头,也准备开门见山。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记得了。]——这句是真的。
[目前暂时,也说不出话……就好像是,我本能可以开口,但是,发不出声音……]——这句是假的。
[我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是不是说,人在经历了巨大刺激的时候,会产生一些躯体性的症状?失声和失忆就是其中的一种?]
这也是宫野志保拿来帮她糊弄琴酒的借口,但诸伏景光似乎有些诧异——他好像不相信津木真弓真的“失忆”和“失声”了。
津木真弓想了想,大概是自己在血泊中去寻找匕首的反应让对方起了疑心。
诸伏景光虽然在那个当下凭借心中的正义与信念下意识想保下她的性命,却也认定了那样不动声色地装哭害怕、还能试图反击的自己不是什么易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