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样子我看不出属于高科技AI的智慧,更像是一个搞了个没人知道的大事,终于有一天可以对观众和盘托出,就洋洋得意地口若悬河的……幼稚鬼。”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度笑出了声。
十分神奇地,津木真弓从这个笑容中看到了属于她熟悉的、“工藤新一”的影子。
“……时间门真的已经过去太久,我都快忘了,你是这样具有攻击性的性格。”
彷徨、无措、犹豫、惶恐?——确实是不该出现在“记忆中”的女孩脸上的情绪。
她连最后的死亡,都是如此高雅与圣洁……仿佛羽化的仙子,完成了在人间门的任务,轻巧地甩手,回归了属于她的世界。
只有他,被留在了那样漆黑绝望的人间门。
——再也没有她的人间门。
津木真弓再度开口:“屏幕里的声音太吵了,可以关掉吗?”
莫里亚蒂没有回头,但他十分清楚里面放映的画面。
“为什么?是在刻意逃避‘我’的悲恸吗?”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看错,哭得最响的是学姐不是你吧?——或者说,不是工藤新一吧?他不只是在‘我的尸体’面前站着吗?”
“悲恸不只有哭泣一种表达方式。”
津木真弓挑眉:“不然你还指望我隔着心包、胸膜、肋骨、肌肉、脂肪和皮肤……哦,还有屏幕,看清一个身处屏幕中的纸片人心脏跳动的频率吗?”
听到她这句话,对方突然悠然一笑。
“你在对我恶语相向了……多么符合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罪犯在做最后抵抗的模样啊。”
这话过于熟悉,仿佛一下将她拉回了那一晚的病房中,工藤新一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轻轻低下头,用一种学术讨论的严谨姿态,说出了那句耗费他整个人生中所有文学素养的话。
——没有人可以给“爱情”一个严格的定义,直到遇见陷入“爱情”的自己。
津木真弓看向屏幕,少年握拳的双手中有鲜血渐渐落向雪地——他将自己的掌心掐出了鲜血。
这是他对于“悲恸”的表达吗?
她将目光转回面前的“工藤新一”。
“是你动的手?”
她的话题转得突然,对面的人却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