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母亲”回房之前已经强调过,除了做游戏的玩家外,其他人需要在九点之前回房间睡觉。
趁着他们还没走,秦月拿着纸条向三人虚心请教:“不好意思,你们能不能教教我这句英文怎么读啊?”
没办法,她脑子里总共就三份比较完整的记忆,分别来自一个连环杀人出租车司机、一个嗜赌成性只读过小学的中年男人,还有成绩稀烂跟社会人混在一起的精神小伙。
就算加上那些来自其他人的只有片段的记忆,也凑不出一个会读这句英文的。
秦月这话一出,另外三人都愣了一下。
许妄笑出了声:“看你年龄应该是高中生,连这都不会啊?那高考怎么办?”
秦月:“我直接进厂打螺丝。”
顾义啧啧两声:“看不起厂工啊?人家文化水平可不一定会差到哪里去。”
翁雅笑说:“我在国外住过几年,口语还不错,我来教你吧。”
秦月跟着她学了几分钟,尽可能说到最标准,之后也一直在练习,直到快要九点的时候其他三人都不得不回了卧室去。
她便趁着外面没人了,悄悄进入已经死掉的精神小伙房间里,拿出那块碎镜片照了一遍。
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不过现在她也什么都没看见,这个房间内部和其他的一样,都是一片漆黑。
于是她也只好先回了房间去,等着到凌晨十二点再做游戏。
游戏规则并没有说必须在哪一面镜子前进行,她可以不出去,就在自己卧室做。
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白天犯困的秦月没机会睡觉,现在竟也觉得有些困,便调了个十一点的闹钟,打算浅眠两小时。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还是秦家的三小姐,却不是十六岁,而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
她快活地坐在秦府花园中的秋千上,身后的小丫鬟轻轻推着秋千,让她荡来荡去。阳光从花架之间洒落下来,时不时照着她的眼睛,刺眼得让人睁不开。
于是她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变成了一只快乐的小蝴蝶,闻着身边环绕的花香,无忧无虑的感受着脸颊划过的微风。
忽然,一股力道按在了她的后背上,让秋千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回头望去。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颀长的少女,穿的却不是她常见的那种长裙,而是一身干净利落的骑马装。
阳光刚好从对方身后照过来,刺眼得令秦月不得不眯着眼睛,完全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她只知道那个少女对她笑了,笑得非常宠溺。然后伸出满是老茧和伤疤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对她说:“你就是秦家的三小姐呀,长得可真好看,像个雪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