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崇凛把手机扣在桌上,不准备回了。
余光瞥见办公桌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文件,没有一丝边角。
刚才弟弟那些话涌入耳边。
龟毛,强迫症。
冷漠。
原来他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吗?
贺崇凛捏捏眉心,瞥着文件的边角,思绪放飞到遥远的以前。
他都快记不清了。
大概是从五岁左右开始吧,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
爷爷对父亲恨铁不成钢,便把全部的寄托放在了自己身上。
每天要学习的东西排得很满。
从基本的生活习惯到用餐礼仪,再到他所学的各种课程,一切都像用精密的仪器计算过。
时间是,生活细节是。
拿刀叉是,连握剑的姿势都是。
错了,就会受到严厉的责罚。
一遍一遍地被纠正,击倒,站起,直到不再出一丝偏差。
因为爷爷说了,很多时候就是由于细小的偏差,导致满盘棋子皆崩。
若要以后身居高位,就要事事做到周密齐全,不落把柄。
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往事如烟云。
很多事情在贺崇凛这里已经不值一提。
只是没想到风过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