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再把自己的随从带在身边,那是他用来帮忙打掩护的,不然他下次可没有出去的次数了。
于是宿时漾就将注意打到了面前这人身上,
他眼珠子一转,连忙问:“你是外勤官吗,平日里也会像现在这样到处巡逻维护治安么?”
当这个小哥儿眼睛一动时,玄度就猜到他想做什么了,果不其然,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自己一人出来不安全,想找个能够护卫的人么。
思来想去,恐怕就他最合适。
玄度高挺的眉轻扬,说话声音低了几个度:“你这小哥儿倒是大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当还未出阁吧,现在这样四处乱跑,你可就不怕?”
宿时漾瞪他:“我怕什么,怕清白丢失?怕被人非议?哼,我才不在乎。你就说,帮不帮!”
跟在玄度身边的几个随从都惊呆了,自他们主子荣登大宝以来,谁还敢这样凶巴巴地跟对方讲话。
然而他们主子的反应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不但没有动怒,反而还好声好气地说:“帮,当然要帮,我好人就做到底吧。”
宿时漾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羞愧,怎么他就强迫人非得帮忙呢,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好像就想对着面前这个男人颐指气使。
仿佛是刻在了基因里的习惯。
他不去深思熟虑太多,总归自己这一个月能溜达出去玩,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今儿个他们乔装打扮去看戏剧,宿时漾咂摸着方才的表演,还有些意犹未尽,转头看着安坐在一旁的玄度,拧眉道:“你就没有公务吗,怎么那样闲?”
坐在一旁思考日后将戏班子带进宫中,让他们在这小哥儿面前吹拉弹唱的玄度懵了一秒,他连忙举手投降:“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还不是为了陪你这个小哥儿,我这几日可是挑灯夜战,将公务都处理好了才敢出来,不然我怎能做那甩手掌柜。”
宿时漾这才安心,“好吧,错怪你了,你要什么补偿吗?”
玄度看着对方那亮晶晶的黑眼睛,喉结滚动,想说一句亲他一口行不行,又害怕过于孟浪把小哥儿给吓走,这就在心里纠结得不行。
想到要不了多久,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妻子了,玄度又释然了:“没事,你不过也只是为了我的饭碗着想。”
宿时漾闻言就像骄傲地翘起尾巴来了,可他又觉得其实并不该高兴,因为这世界能理解自己的人不多,虽说面前的人是一个,可他终究不能与对方深交。
既然知道对方是官家子弟,想来一些事他们也都清楚,是以宿时漾就把人当做树洞似的将烦扰说出来了:“人人都说过几日皇帝选秀娶妃,我也是其中一员,但我不想嫁给皇帝。日子越来越近了,到时候我肯定会被约束在家中,不能出来。”
玄度一僵:“为什么不想嫁与他?”
宿时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明摆着的吗,嫁给他之后,我就没有自由了。进了宫之后多半是生死有命,而且我这样莽撞冒失,看那些话本子上写的,我这样的都活不过一话呢!”
玄度抽了抽嘴角,他那宫中哪有这般凶残可怕。
他安抚道:“别急,皇宫可能不像你所想的如同洪水猛兽一样
,也许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