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被雌虫活生生吃掉,还要可怕。
猎手与猎物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
唐酒彻底慌了。
他尝试去推搡军雌的手,没有成功。
在军雌强大的力量面前,雄虫的反抗无异于蚊虫瘙痒,阿勒西奥眼皮都没抬一下,反倒被他这微小的反抗逗笑似的,主动低下头,用嘴唇去触碰他挣扎失败的手。
唐酒:?
他怀疑阿勒西奥在嘲讽他,而且他有证据。
他抬起脚,气急败坏地去踢对方:“我不要了!你走开!放开我!我不要了,我不想玩了,你走啊!”神情警惕,凶神恶煞,仿佛虚张声势的猫猫虫,紧张的弓起身子,发出低低的警告。
可阿勒西奥压根不听他的。
年长的军雌气定神闲地按住小雄虫意欲反抗的小腿,不仅没有受他的态度影响,反而凑得更近,无限亲呢地啄吻着他的唇瓣,与他耳鬓厮磨,声音低得恍若叹息:“宝贝,太迟了。”
“下一次求饶,记得要早一点。”
话音落下,狂风大作。
……
唐酒觉得自己整只虫,似乎都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大脑昏昏沉沉,身体动弹不得,迷迷糊糊,又因为受它虫控制,不想低头撒娇服软,只能是恶声恶气、破罐子破摔地发脾气:“有本事再使点劲啊,你没吃饭啊?”
另一半大脑空白,迷茫懵懂,时而因对方的蓄意忽视,本能地涌起一点委屈和难过:“你、你倒是亲亲我呀……”
……
本应该广阔无垠、茂盛无边的草原上。
自恃更高一等的猎手得意洋洋低将猎物引
诱进提前准备好的狭窄陷阱之中,却在与猎物双双跌落洞穴底部的瞬间,被调换了猎手的身份,原本的猎物终于在这一刻展现了凶兽的本色,将自发送上门的猎手按在怀中。
猎手开始惊慌。
猎手尝试自救。
从假装服软,到转头就跑,从色厉内茬的谩骂,到黏黏糊糊的撒娇。
所有猎手在狩猎时使用过的手段,都在这一刻被猎手重新捡了起来,轮番用了个遍——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隐晦的心机也不过是机关算尽,再以退为进的狡黠计策,也不过是羊入狼口的白给。
漫长的暴雨之中,骄纵傲慢的玫瑰花终于可怜兮兮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