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轻轻搡了他一下,又忧伤不起来了,“你好好说。”
“我其实什么都容忍不了。”牧长觉把燕知搂紧了一些,“我才是需要的那个人。牧如泓在这一点上是对的,我爱你都是为了我自己。”
“我把你看成我固有的一部分,却又在太多地方故作清高。我假装只是你的兄长、我假装只是你的朋友、甚至我假装只是你的男朋友。在我失去你的时候,我却并不能做到一个兄长、朋友、男朋友应有的适度的悲伤或者失落。”
牧长觉没有接着细说过去,只是揉了揉燕知的头发,“所以我跟你说我很脆弱,我能理解支璐,并不是骗你。天天,如果你不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但是相应的,只要你在,我就总还有办法。是你在支撑我,哪怕是在你最虚弱最依赖我的时候,也是你在驱动我的世界。”
“你那时候难受成那样我不心疼吗?我疼疯了。”牧长觉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但是我要是崩溃失控,我家天天怎么办呢?所以我控制得非常好,天天得奖励我,亲一下吗?”
燕知的眼泪已经把牧长觉的领子全浸透了。
他拒绝抬头,把自己捂在牧长觉颈间。
“你看你问我,我不说你也哭,我说你也哭。”牧长觉轻轻抬他的下巴,“不压眼睛宝贝,不哭了,这一两天哭多少,眼睛该哭坏了。”
燕知也不想总这么哭。
但是当着牧长觉他就是忍不住。
就好像他小时候再委屈都憋着,当着自己爸妈不哭,当着老师同学更不能哭,就等着到牧长觉面前“哇”那一下。
这么多年他找不到一个出口,全攒着等牧长觉来了倾泻。
牧长觉侧着头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有个事儿想问你呢,哭成这样我还问不问?”
燕知的鼻音特别重,“什么事儿?”
听见他那个可爱的鼻音,牧长觉忍不住笑了,“你先哭,哭完我再问。”
燕知的注意力已经被他带跑了,有点紧张,“到底什么事儿?”
“你之前告诉我,你在一个很著名的海洋馆打工。”牧长觉的手一直搭在他肚子上护着,没让他着急,“等过两天,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燕知特别喜欢海洋馆。
小时候就喜欢去。
每次跟着牧长觉出门,总要让他带自己去当地的水族馆或者海底世界打卡。
在斯大读书的时候,燕知有时间就到市里的海洋馆去打小时工。
那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海洋馆之一。
燕知要不就是在海洋馆的内置餐厅里当服务生,要不就是在楼梯拐角的纪念品商店收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