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佛看着汤汁逐渐漫过晶莹的细面,他那些痛苦的记忆也随之被覆盖和改写。
“天天怎么这么会摆盘?”牧长觉看着他把小青菜整齐地沿着碗边摆好,语气真诚,“这拿到米其林不得狠赚一笔?”
他把料头浇好,跟牧长觉说他想自己端。
本来他以为牧长觉不会同意,因为燕知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力气把碗端过去。
“那你自己端。”牧长觉又出乎他的意料,欣然同意。
燕知实在是没力气,端着碗的两只手都颤巍巍的。
他还没走动,碗里的汤就已经潮起潮落了好几次。
他有点无助地看牧长觉,“面条晃。”
“你先放下。”牧长觉温和地跟他说。
“我想自己端。”燕知知道自己莫名其妙,但是他就是想亲自完成整个过程。
“我知道,让你自己端,先放下。”牧长觉轻轻拍了拍手边的料理台。
燕知犹犹豫豫地放下,被抱起来的时候惊讶又狐疑,“你干嘛呀就这两步路?”
“现在可以端面条了。”牧长觉抱着他,放低身形方便他够到碗。
燕知伸手把面条抱到肚子上,脸又红了。
“还晃吗?”牧长觉低头看他,顺便亲了他一下。
“你别亲我你看路。”燕知表面专注地保护着面条,脸一直红到耳朵根。
牧长觉用他自己的话回答他:“就这两步路。”
在餐桌旁坐下的时候,燕知这两天来第一次知道饿了,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酥脆的蛋清又喝了口汤,胃里和心里都踏实了。
牧长觉看着他吃了一会儿,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
轻抹了一下燕知额头的虚汗,牧长觉轻声问他,“天天,我是谁?”
燕知在他手心里很轻地蹭了蹭,“牧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