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了?”牧长觉用手贴了贴他额头,小心地问。
“没事儿,眼睛有点难受。”燕知躲开他的手。
“不气了,等会儿我给看看。”牧长觉一边哄着,一边自己撕开保鲜膜,把碗放进微波炉里,开了个定时。
微波炉有年头了,转起来“嗡隆嗡隆”的。
牧长觉带着燕知远离了厨房,重新在床边坐下,“昨天晚上我听到好几次火车从旁边过,天天不觉得吵?”
燕知不是很会闹脾气的性格。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但是牧长觉问,他就挺配合地回答:“刚搬来的时候一直睡不着。不过并不是因为火车的声音,反而是安静更难以忍受。”
他很清楚地记得刚搬来的那段时间。
支璐订的房子刚盖到一半,她就不在了。
而燕知自己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被判定为“经济信用不足无法承担贷款”。
他年纪太小,不知道怎
么跟房产商打交道,最后只被很小的一部分定金退款打发走,房子就没有了。
燕知只是个学生,却既没有信托也没有家庭,就没有任何经济支柱。
在帕市是很难找到人愿意租房子给他的。
之前的房东人不错,是位年长的亚洲女性。
她没有因为支璐的事情迁怒给燕知,还给他宽限了半个月的搬离时间。
但是燕知举目无亲,手上的钱也是用一天少一天。
最后如果不是当时学院里的老师帮他做了担保,燕知很有可能就要露宿街头。
当年他搬进来的时候房间就跟现在差不多,窄小,昏暗。
每天晚上从十点到凌晨三点的整点,都会有运货的火车从不远处经过。
燕知没能因为找到房子就松一口气。
他一整夜一整夜地在床上干躺到天亮,数着六趟火车逐次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