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疑虑:“四叔,我也没有茫然信任旁人啊……”
李勍:“韩元琅?”
林金潼登时一愣,元琅是镇北侯之子,这签文说他要复仇,又信错人,难道是叫自己远离元琅?
可元琅对他极好。
李勍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神色自如道:“此前我提醒过你,镇北侯是什么人,你再和韩元琅来往,这签文……”
“签文会应验么?可我求的不是和四叔在一起一辈子么,抽这个签,兴许和元琅没关系呢。”
李勍不置可否:“我问你,何处是你的家。”
林金潼下意识道:“瑞王府。”
“你轻信人,离家万里,便是离开瑞王府,离开燕京。若不轻信,你不离开燕京,只会一辈子在我身边。”
林金潼彻底被糊弄过去了:“哦……”
李勍下定论。
“少和韩元琅来往。”
然后补充:“还有韩元昭。”
林金潼没说话,心里并不情愿如此。
下午酉时,李勍带他回了燕京,给他送的生辰礼是一把西域来的弯刀,是厄茨可汗用过的,其上镶嵌满了宝石,把手底部有漠国皇室的印。
李勍现在不想送他回漠国了,这把属于林金潼亲生父亲的弯刀,就当做礼物陪伴他吧。
戌时,丁将军的徒弟梓轩回长陵王府复命:“王爷,镇北侯今日进宫了一次,回来后,和少保张仲达密谋了半个时辰,属下听见,张仲达意欲让皇帝册立申氏女为太子妃,镇北侯世子夫人,则点了黄府嫡次女黄念。还有成王,成王和殿下您近日走得极近,成王急功冒险去查漕运私盐案,无异于找死,张仲达猜测,是您的手笔。”
李勍手指轻搭在桌面,道:“梓轩,你继续探听韩肃和张仲达所有动向。”
又将梓轩遣走,李勍方从长陵王府回瑞王府。
这段时日他都歇在瑞王府,整个燕京城都知晓瑞王病危,但没想到他还能挺这么久。因此李勍住在瑞王府并无不妥。
夜色下,宝蟾提灯穿过园林,灯火将李勍高大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李煦。”李勍没去看林金潼,直直地去找了李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