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严怒骂一句以泄愤。
三尺银龙,往前推进一丝,锋利的剑尖顷刻刺破了魏严脖根的皮肉,鲜红的血丝沿着剑刃凝聚在边沿,然后顺着他充血通红的锁骨缓缓滑落。所有人的拳头都不由得握了起来,毕竟眼下的情景实在叫人难以言表,而且谁都晓不得这一剑会不会再往前数分。
毕竟纯阳宫的女人,可不能以常人量度。
墨言冷声再问:“你服不服?”
“我说我服你老母!你听不到啊!有种你就杀了我啊!”
“莎…”
嘶吼力竭,怒血上涌,魏严每吼一句猩红的血雾都从他的嘴里随话喷出。看得出大败大辱之下,魏严已然没有了理智,也没有了一位主考官一位当朝大将该有的风度,撒泼貌似已经是他唯一的宣泄手段。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站在十数丈外宝蓝轻车旁的余悠然悄然重新戴起了白纱斗笠。没有说话,她转身就走上马车。而就在她坐入车内之后,所有人都正狐疑着她这举动的深意时,无情冰冷的嗓音隔着细软的窗纱冰冷冷地传出…
“杀了他。”
“别!”
“……”
三个字,很短很短。
但这三个字所蕴含的恐怖温度,就好比一场能冰封万里的暴风雪,轰然吹过此间所有人的心头,冻结了方圆万里。
三个字,真的很短,因为它只代表着一道绝对命令。以至于夏寻为了能抢在这道命令之前救下一条人命,只能临时喝出一个“别”字。然而,他却依然慢了,因为这道命令其实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第一个字…
-杀。
当下“杀”字成音传递到所有人的耳朵里,三尺银龙便已染带着冷冽的寒光深深插入到了魏严的脖子里。“喳”的一声破风,余悠然的话说完了,而墨言手中的三尺银龙也随之收回到了她身后的剑鞘,这个时候夏寻的“别”字才堪堪响起。
太慢太慢了…
“你…你…竟…然…”
“洒…”
“啪!”
惊愕万分的眼神,是全然不敢相信这一剑的真实。
黑红色的剑口与惊愕茫然的瞳孔逐渐放大,一注血蛇随之从剑口窜出,浇灌在地上砖石,渐花了前刻踩下的脚印。喉管断裂,致使魏严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得出来,他就宛如一头被割喉放血的水牛,重重瘫倒在地上。死不瞑目,是致死都不敢相信,墨言真的会对他出剑…
而且还出得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