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洪破天的手段,未免太过低劣了。夏渊闯关,他只是与其交手一刹,便摆地截,死守不攻。就连狠话也不放一句,这和反叛,又有何区别?这,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区别很大…”
夕阳移一丝,潺潺水波迎着霞光,照射着两位赏湖人儿的脸颊。
独老浑浊的老眼被刺得眯下了一些许。他摆摆手,不知道是否定方信的话语,还是驱散这讨厌的夕阳光…
“在鬼谋唱一出隔山喊话的同时,北茫关那位军神,又何曾不是在趁机吼一曲逼良为娼呢?”
“呵呵…”独老一笑,再道。
“如果要叛变。洪破天大可调转枪头,直入大唐腹中东南。又或按兵不动,待他日战起,来一个里应外合。更甚至可以真正打上一场惨烈大战,用以迷惑人心。这无论哪走一步棋,都比现在的扭捏作势来得划算和巧妙。
但,他恰恰就走了最麻烦的一步废棋。”
“这是为何?”
独老的话本应还有后续,但方信似乎听得有些着急,便没忍住插话问去了。
手指当不阳光,刺眼的金线仍旧透过缝隙,刺在独老的脸上。他干脆把脸侧向方信,半眯上一只眼睛,无视这烦人的夕阳。
“因为,那位军神在为自己处理身后事。他在给京都塔里那位,传去最后的通牒。”
“……”
眉头凝皱。
很显然,独老这话,方信没听懂其中的深意:“此话何解?”
“难解,费解啊。”
“这,看起来简单,但推算起来可是费神了呀。”
独老稍作感叹一声,缓了缓语速。从腰背间拿出那副古朽的算盘,接着提起枯手,随意地拨弄着盘上算子。边算,他就边细细地给方信分析道来:
“二十年前,洪破天就不足夏渊三分,之间斤两有多少差距,他自己最清楚。
但,在北茫关外,洪破天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依旧要出城与夏渊对上那生死一拳。在这里头,就藏着一层深意。那叫风吹草动,其实就是那军神在警告京都那位。他日若北人南下,没了圣人庇佑的小小北茫关,是根本挡不住北人的脚步。一切,好自为之。”
“这是其一…”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