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阁主点点头:“这是一个可能。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那位神秘的魄香主根本不是什么敌人,而是自己人。至少,和他们有一定的交情,甚至很可能还得是深交。所以,他们才会宁可把篓子捅了,都要埋下一道鱼目混珠去帮他解围…”
“内奸…”李清风心里一惊。他不傻,曹阁主把话说了这里,一条很清晰的思路便已经摆在眼前了。因为,唯有这样的理由,才能把夏寻和芍药的怪异行径,才能说得过去。
“是不是内奸,日后方有论断。但,按目前情况来说,至少不会是敌人。”
“因为,他俩没被揍死…”
“呵……”
荒间夜行,风渐高,不阴冷。
今夜的荒村和昨夜截然相反。没有尸气,没有臭气,只有旺旺的人气。
随着离荒村的旧址越来越近,周遭灯火更加通明,人更多。个个低埋着脑袋,少有言语,仿佛这里是一块埋有宝藏的的重地一般,看得一丝不苟,专心致志…
抬头望,荒村后山上。
火光明灭闪闪,散布深山各处,一直延伸至山顶。山顶往下数百丈,火光最亮,细细一条灿灿发亮。在漆黑的夜里,宛如一条金蛇盘山,鳞片在反映着月光。
而此时,在山顶,那片被夷平了的尘埃地,则更亮了。百十火把照亮方圆百十丈,说是恍如白日,也一点都不为过。人头攘攘,恰似一夜庙会闹事。
“哒哒哒…”
人群之中,最中间。
一把古朴的算盘,掌在一张干枯手掌中,快速翻飞着。周遭都安安静静的,没人敢大声言语。
算盘者,
是那位人称“独老”的君子门智者。
他,此刻的心情和其他人一样,怒火在愁苦中烧,一脸严峻色。
因为,在刚刚上山的路上,有人拾到一柄断半的木尺,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把木尺,他不陌生,和他随行的那些君子门教习、弟子也都很熟悉。尺名“静思”,是独老其中一位亲传弟子的随身兵刃,从来尺不离身,尺在人在。
而现在,尺断了…
“那人肯定是死了…”
“按路上的痕迹来看,你们君子门和其他几院府的那八名弟子,应该就是死在那条道上的,这错不了。”一位持金扇的壮汉,看着身旁的一位年纪略大的书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