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谁看不出来,太孙妃这是故意装可怜,博取殿下的同情。
卫岭忿忿地想:殿下昨夜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怎么可能还吃这套。
殿下的手顿在半空,竟然还是松开,转过身。
柳扶微心头蓦地一空。
就在这时,天际划过一阵粗劣的啼叫,卫岭抬头看了一眼,道:“殿下,是国师府的火鸦。”
司照足下一顿,回头牵起缚仙锁,居然当真灌入力量,缚仙锁像是起死回生一般,像一根灵活的缎带将柳扶微缠得紧实。
这下,真成绑犯人了。
司照将她扛米袋似的抱起,往马上一放,扬鞭而去。
东宫左右卫均睁大了眼睛。
宫里谁不知太孙殿下拿柳小姐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何曾见过他如此粗暴对待她过?
*
柳扶微也没想到殿下会这么把她横挂在马鞍上,这颠法,没缚仙索兜底恐怕早就被甩飞。她哇哇叫了几次也不见回应,之后便没声了。司照的注意力本在天上
,将入城时见她耷拉着脑袋,急勒马缰,一把抱起她:“微……微?”
她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努力贴近:“殿下还是关心我的嘛。”
“松手。”
“我不要。”
看她笑吟吟的,彻底沉下脸:“戏弄我,很有趣么?”
她挤出的笑一滞,讪讪松了手,“我只是,被压得不舒服……”
何止不舒服,这该死的缚仙索都把她勒得头晕目眩,加之一路颠簸,如果不是前一日没吃东西,她都能当场呕吐出来。
但她知心魔滋生会使然乱绪,言谈举止皆不可以常理度之,尤其殿下赌局在即,更不能让他以为自己对他无情。
她必须想方设法先让殿下平静下来,寻隙再进一次他的心域。
可解释被视作狡辩,真委屈也被当作装可怜,连逗他也成了戏弄……她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他闭了一下眼,脖颈上青筋暴起,她被他的反应吓着了,想要伸手安抚,被他一把按住:“……多动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