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悬挂狗头铡的府兵和工匠疯狂发起号召,于是他们的亲朋好友们都在四处奔走。
他们到处找那些姓“刘”(留)、“陈”(成)等“好姓”的人家,讨要一块旧布,言说了是要给世子之爱女缝制百家衣的。
被问询到的人家,没有不给的。
也有机灵的妇人,求到了一些“长寿”人家,“有福”人家家中……
他们这种大规模的行动,实在是感人肺腑,不少事不关己的人,还有那些因为钦差大老爷和世子大人不差钱,私下还在每天提供窝窝头,为了多白吃几l天的窝窝头和看戏,而选择留在此处的徭役们,也跟着一块儿帮起忙来了。
找颜色鲜艳的旧布料,又洗好晾晒好,再烫平,还要按照颜色的深浅细心搭配,求来了当地最好的绣娘思考着要如何缝制……
也有人求到了当地的道观寺庙中,已求得了观主的同意,将会供奉这集中万民祈愿的百家衣。
而那些因为头顶悬挂刀剑而十分沮丧,根本提不起劲自救的工匠和府兵本人,则日日蹲守在钦差团队落脚的驿站。
他们如丧考批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一封从皇都的信笺快马加鞭赶来,才终于阴天放晴!
“来了来了,是马蹄声!”
“天哪……你们瞧见了没,那骑兵的囊袋,好鼓,里面肯定有好多好多的信!”
“小国舅给世子写信了吗?”
“写了!我瞧见了,我瞧见了英国公府的徽记!”
“你怎么知道英国公府的徽记?”
那人骄傲地挺胸:“我特意找我大嫂娘家妹夫的堂叔祖的侄儿打听到的!他在都城也是个管吏呢!”
随着皇都的回信越来越多,他们感觉死亡的阴影在逐渐驱散,忍不住抱团欢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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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他们恐惧至极的李问真本人,则就站在驿站背后的高塔上,静静地看着他们那欢喜到到处蹦跶的模样。
姚鹏举弯了弯嘴角:“入秋前我们便能回京了,这一趟,辛苦世子了。”
“不辛苦,”李问真漠然地哼了一声,“本便是为了还那小子的人情罢了。”
“世子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