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刹,坐在床边的这位一生刀枪不入,坚不可摧的女人,骤然失声,泪如雨下,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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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里头传来的那哀恸不已的哭嚎,二公子急得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满头都是汗。
二公子要进去,却被九贤王拦住了。
“叔外祖……我阿娘她……”
“让她静一静吧。”九贤王说。
二公子长叹了一口气,觉得方才着急了一下,如今头脑都在发昏,还真是岁月不饶人。
“大哥他……唉!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不就是阿耶那外室生的孙儿吗,扫地出门不就好了,何至于此啊!”
九贤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大哥性情类你阿耶。”
一样的柔善而不够果敢狠绝。
常山大长公主正因为那般性情的驸马,与另一个极端的自己兰因絮果,故而才为长子挑选了一位性情相近的妻子。
却不料,结果竟会是那般惨烈。
若是当真不合适也便罢了,九贤王的眼眸瞬间冷了下去,可这偏偏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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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那紧闭的房门,终于被从里面打开了。
常山大长公主的眼睛有些发红,神色倦怠,但云鬓未乱,衣裳整洁。
她挥了挥手,说:“进去收拾吧,叫大郎体面地走。”
“九皇叔……”常山大长公主走到了九贤王的身边。
九贤王叹息了一声:“节哀顺变。”
常山大长公主摇了摇头:“他们想气死我,将我儿孙,换成那罪孽之人的儿孙,我不在乎。”
“可他们气死了大郎!!!”
常山大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九皇叔,叫金猊回来一趟吧……”
“我怀疑,是当年有些杂草的根,还未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