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啊,这不能怪你,”唐家主一脸的慈父模样,“你先回院子里,好好休息吧,日后如何和那小国舅亲近,就让为父教你,好了,回去吧。”
唐小棠欲言又止,最后却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唐家主转而向唐大少,道:“今日情况如何,你与我从实道来……”
仔细商谈要事的唐家父子,并不知道,让他们最为放心的、向来乖巧懂事的另一个孩子,已经生了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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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庭都护府,府衙。
一个身子高挑,白衣蹁跹的青年,从外走近。
郑元照惊讶地看着还在挑灯夜读的云生月:“你怎么还没睡?这都几更天了?对了,师叔呢?”
他一边问,一边还施施然地打开了酒囊,又给自己灌了一口清酒。
云生月百忙之中抬眸看了他一眼,灯火下,眸光氤氲,声音温和:“师父已经歇下了。”
郑元照凑近了他,看着云生月正在看的东西,一片……嗯,很别扭的,又还挺整齐的字。
“谁写的?”
“闻姑娘。”
“闻姑娘?”郑元照拎着酒囊,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猛狮姑娘是吧?”
云生月颔首。
“说到这猛狮姑娘啊,我就想起来了。”郑元照轻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片帛锦,“给你瞧瞧。”
“是师兄在上回屯田之地所写的诗篇吗?”云生月一边问,一边不紧不慢地放下了闻狮醒所写的东西,伸手去接过郑元照手中的帛锦。
首句便叫人拍案叫绝,云生月的呼吸窒了一瞬。
对于师兄的天生诗才,明明早已有所领悟,却偏偏每一次,都会被他惊艳到头皮发麻。
他将这北庭都护府的山河之色,体格健硕的大雍将士气吞山河的屯田之景描绘得淋漓尽致。
其中竟有一种,劳动的人们,可以与天比肩的豪情万丈,令人看了此诗,便会忍不住心涌澎湃。
“师兄写的很好,想必这又是一传世佳作。”说着,云生月将帛锦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