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谭兄弟,你!你真是观察入微啊……我等怎么没想到这一度?”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谭兄弟,你说的对极了!如是说来,这姑娘还真是走了运气,恰好碰上那曹国舅心情不错,竟然真的要拉她出那世家大族的苦海。”
“也不尽然是如此啊,”谭勇皱着眉头,一副在思考的模样,“这曹国舅,他是当真恰好心情不错,还是他其实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呢?”
“说起来也对,可能这曹国舅啊,其实是个心善的孩子,也许那姑娘就是瞧见他面相善良,才敢这么赌的,你们可曾听说过?那曹国舅啊,据说是太上老君身旁的金童子!”
“那他方才还说要把头扁的人乱棍打死呢!”也有人会唱反调的,此人就不服气地嘟囔了起来。
“诶,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谭勇站在道德高地上,开始发动良心攻击,“摸着你的良心问一问,你们又不是那姑娘,生死一线,想着要脱离世家的苦海,你们非要如他一般碰瓷那曹国舅。我若是曹国舅,我都得恼了!”
“况且,他也只是说一说,又没当真当街打人是不是?”
“就是就是,来,谭兄弟,喝茶,别理这等想要投机取巧不成还恼羞成怒想要倒打一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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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曹国舅初来乍到,当街强抢他人府上丫鬟”直接扭转成“人美心善小国舅,初来乍到急救人,苦命丫鬟太可怜,从今往后获新生”,谭勇也不过花了小半天的时间门罢了。
舆论,那是可控的东西。
谭勇知道,有人在暗处观察着他,不过他并不在意,依然笑呵呵地与人攀扯关系,拍着胸脯要为刚认识的兄弟两肋插刀。
看他又如何?他可没什么破绽,而只要愿意,他有办法让对方找不着自己。
伫立在不远处,披着狐裘的男子看着谭勇的那格外“老实”的脸,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此人三言两语,就把曹国舅的名声给洗刷得清清白白了,其嘴上功夫,恐怕并不逊色于曹国舅多少啊。
狐裘男子平静地打量着谭勇,看他在简陋茶棚和街边各个小摊中流转,犹如活鱼入水一般自得自在,丝毫没有突兀感。
他看着这位“谭兄弟”不动声色地在给曹国舅洗刷名声的同时,还在笑盈盈地与人打听着各种各样,乍一听似乎有些漫无目的内容。
倒是有趣……啊,不只是有趣呢,还很有用,是个妙人,是个能人。
说起来,大将军这等糙汉子,是如何生出那般胸有七窍玲珑心的儿子的?
而且他这儿子可真不简单,连这等人精都能收复得了。
“军师大人,大将军在前头寻你呢!”有人恭敬地这狐裘男子。
男人微微颔首,刚要回应,开口就忍不住咳嗽:“咳咳咳,我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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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吩咐田姑姑将闻狮醒带回都护府中去:“你且照看好她,我尽量早些回。”
闻狮醒看湛兮的眼神,那叫一个恋恋不舍,她好似溺水的人揪住了救命的水草那样看待湛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