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夕将拆下的绳子和布踢到了一侧藏了起来,又用方才的椅子挡住了这一处。
她走到窗户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窗外的动静。
“咚~”
“你说老大咋想的,干嘛把那个小的放了?她可是看见咱们的脸了的,这不是让她回去通风报信嘛?”
“六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声音有些熟悉,方才似乎在哪听见过,叶怀夕又朝窗户的阴影一侧凑近了几分。
“咋啦?”
“啧...你今儿个没听见老大说啥嘛?不留里头这位的。。”
不对,这好像是方才在门外的那个黄毛的声音。
下一秒,黄毛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还不清楚?那小的是老大特意放走的,收了人家的钱和消息,可不得帮她们把事情办好?”
“再说了,要是没有那个小的和她那个狠毒老妈,我们又怎能畅通无阻地把人绑着带来了宜阳。”
六子一拍脑袋,“对噢,这次还多亏了那小家伙帮忙呢,要不是她我们怎么能顺利带走里头这个。”
六子疑惑地问:“不过你说这是为啥呢?”
黄毛轻笑了一声,“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那点事嘛。里头这位可只是个后妈。”
“咯吱”
“谁?”黄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储物间的窗口。他眉头紧锁,一点点凑近着眼前的窗台。
叶怀夕将身子猫进了窗台的阴影里,现在她已经退无可退了,只要黄毛再向前走一步,叶怀夕就彻底完蛋了。
眼看着黄毛越凑越近,叶怀夕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黄毛身后的六子突然出声催促道:
“哎呦,鸟叫声罢了,那女人被绑着手脚又这么久没进食能有什么力气倒腾,这么警惕干什么?快走了快走了,老大还在等着咱们了,等会要是又去晚了可是有咱们好看的了。”
话音未落,六子拽着黄毛的衣服就要离开。
黄毛愣了愣,听清楚六子的话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再管什么鸟叫声之类的,跟着六子一起离开了,只是离开的此处的最后一瞬间,他还是朝窗户里看了眼。
夜静静地,鸟儿早已归巢,夏蝉也似倦了,这才匆匆地歇了白日里的鸣唱,只有微凉的山谷风不知疲惫地游荡于大地。它好似刚降临世间的新生儿,脸上充满着好奇,时而爬上树干来瞧一瞧,时而蹦哒起来招惹着已然入眠的树枝与落叶,许是这里玩得尽兴了,它又盯上了伫立在这山林之间的房屋,于是,它辗转了战场。它时不时地拍打着早已破碎不堪地窗阁,震得窗阁摇摇欲坠吱嘎作响,这声音好像取悦到了它,它又加大了力度,更加用力地拍打着窗阁,让人看了竟有一种绝不放弃的感觉。
许是瞧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它又将自己的身子从窗阁的裂缝中伸了进去,在黑暗里,无影无形地凑到了叶怀夕的身旁,它先是撩起了叶怀夕那头汗涔涔的乌发,又摸了摸她有些温热的脸蛋,它此刻就像大多数的孩童一般,看不懂大人的脸上的异常,仍旧拉着扯着大人的衣角嘴上喊着要买冰棍要买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