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叶怀夕醒来的那刻起,她便在心里暗自琢磨,这场车祸和绑架来的突然,更是疑惑重重,她在枫林渡的消息是谁说出去的,又是谁轻易地打破了秦沉为她的消息设计的周密封锁?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碰巧,可叶怀夕却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有人蓄意安排罢了,毕竟除了自己身边的家人朋友和一些知情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叶怀夕和秦沉的关系。
崇文街的人能这么清楚的得到叶怀夕的消息和行程,无疑就是叶怀夕的身旁有他们的“探子”。
叶怀夕也不是没有想过是熙和会的人泄了密,可被秦沉安插在枫林渡的那群人,仅仅只是见过她一面罢了,其他的消息他们根本无从得知,又如何能够这般准确的说出她是秦沉的未婚妻呢?
而他们方才对话中的人,很明显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盼着她去死?叶怀夕扪心自问,她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以至于她一时间都找不出究竟是谁给他们下了套。
“咕咕咕~”还不等叶怀夕深入思考,她的肚子就先唱起了反调。
叶怀夕舔了舔干涩到有些起皮的唇瓣,吞咽着口水来汲取水分,她被人绑起来关在这样的房子里,不知白昼黑夜,只知她自己已经长时间滴水未进,肚子传来的声响也这空旷的房子里空谷回音。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在原地等死。她得想办法解开身上的束缚然后逃离这里,否则叶怀夕不敢相信秦沉会面临着什么。
黑暗中,叶怀夕看不见周围的一切陈设,她只能一点点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靠着身上的触觉去感知周遭的一切。
……
“刺啦~”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叶怀夕撞的挪了位置,在地上拖出了刺啦刺啦地摩擦声。
叶怀夕摸着黑,用着自己被人紧捆的双手伸向声源处,一点点地,试探性地摸索着方才发出声响的东西。她最先摸到的是一块凸出来的硬块,这硬块小小的正正方方的,中间好似还空了一块出来。不,除此之外,这东西似乎还有其他奥妙,叶怀夕循着这小小的正方硬块四处摸索着,好一番搜寻下来,大致可以确定这东西只是一条破旧不堪的铁凳罢了,不过比较好运的时候,这铁凳的上端似乎缺了一个角。
叶怀夕呆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忽地,她好似想通了什么,转过了身子,慢慢地,挪着身子一点点地靠近了那处缺角。
“呼~”叶怀夕微微舒了一口气,她使了使劲,将被绳索束缚住的的双手搭上了那处缺角。手上的绳索对准着那不太锋利的缺角,慢慢地,叶怀夕一点点地摩擦着……
嘀嗒嘀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怀夕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她只知道自己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之前穿着出门的吊带彻底被汗水打湿,湿哒哒地紧贴在她的身上,好在外面的棕褐色外套能遮掩几分,不至于让她看上去那般的狼狈不堪。她滑动的频率越来越低,力气也越来越小,背在身后的一双手早已酸透了,可感受到双手间越来越重的松弛感,叶怀夕在心里暗自给自己鼓劲,叶怀夕你再加把劲,马上就可以了,你马上就能逃出生天了。
思及此,叶怀夕手上的力又大了几分……
“咚~”
叶怀夕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终于…终于松掉了。
叶怀夕独自缓了一会,没有太多的犹豫和贪婪,她的手在身后动了动,手上的绳子彻底被解开了。双手获得自由的瞬间,叶怀夕就将缠在眼睛上的黑布,她缓缓睁开眼,本以为迎接她的会是阳光刺破黑暗所带来的夺目感,却不想是明月透过窗台洒入身前的皎洁月光。叶怀夕借着月光一面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一面替自己解着脚上的绳子。
这真是一间房,不过看来应当是储物间,破旧的陈设,到处结着蜘蛛网的角落和用具,东南角侧悬的窗户,算不上很大,却也能容纳一个人身子。透过那扇窗,叶怀夕看到了屋外的树影,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吹到了晚间的山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