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国之君。
非止如此,大战停歇之后,大王第一时间去慰问伤病营,战地医院,甚至于大王还熟稔的给伤病清创伤口,撒金疮药。
大王身边儿的亲卫们,一个个都说,他们好久没打仗了,但是这治病救人的本事,倒是跟大王一起干了不少。
大王都做到这般了,大家如何能不相信他呢?
寇烈与左懋泰登船之后,照例去与那些值班到现在的官员闲聊了几句,大体都是些工作上的闲散小事,过后才端着餐盒,慢悠悠的坐在角落。
而后两人并未多言,端着饭盒狼吞虎咽了一大顿,这才惬意躺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文士风范的长出几口气,感觉人生没白活。
不得不说,大王是真的妥帖。
就拿他们这些文士来说,他早就命执勤的大厨给他们熬了补充营养的糖粥,此外还有一些跌凉拌青菜,更妙的是还有一大壶的茶水,只是茶按照要求比较淡,用大王的话说,文士久坐,前列腺不咋地,容易起夜,不要煮浓茶。
但工作之余,能有一盏热茶,真的是极好的了。
二人喝了约莫半柱香的清茶,在摇曳的烛火下,这才稍稍缓解了一日的疲惫。
寇烈端着茶盏,摇头苦笑道:“可惜这茶水太淡,昔日在都察院执勤,喝的都是浓茶,一点味道都拼不出来,生活已经这般艰苦了,连喝个茶水,都不能尽兴……”
“能有盏清茶,便是圣人垂爱了,还那么多瞎讲究作何?”左懋泰笑着摇头,却又忽然严肃正身,看向寇烈。
“寇兄巡视各营归来,不知道下面袍泽境况如何?”
寇烈心中微微一动,却是借倒茶之机思索,又端起茶盏慢慢的饮了一口。
话说,他本意以为左懋泰在各部寺轮值,或许跟自己的都察院有工作上的交叉,亦或是要来都察院做一段时间御史,所以才盛情相邀。
却不料对方竟然提及此事,却不得不让寇烈警惕。
毕竟嘛,虽然在寇烈看来,大乾的武夫一个赛一个粗鄙,现下靠谱的武夫,也就那么几个,孙元化次长,以及青州的秦去疾将军,允文允武,行事颇合他们这些传统文臣的心意。其他武夫,要么动不动入嫩娘,要么就直接动手。
可文臣也不咋地,左懋泰就属于不咋地之流。
今日之战,连阁老都上去胡乱进言,简直是荒谬。
真的按照他所言的去打,那岂不是要出大事?
再说平日,这帮子文臣也是处理政务的时候,稍微妥协一些,不至于给大王惹来太多的乱子,大家基本上都能按照大王的方略,按部就班的为大乾做事,新人也在快速成长,大乾的班子总算是搭起来了。
再大家看来,大乾在扬州府休养生息的一段时间,去妥妥的浪费了南下的时机。
但是寇烈却觉得,这是苦炼内功,必不可少的时机。
可这帮子文臣,一旦涉及军权,就昏招迭出,不懂兵事,就不要瞎掺合,才是正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