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了个心眼,平时躺在他右边,这一次,躺在他左边。头一歪,耳朵一送,随时监听男人的心跳声。
她等着他继续问。
她没有回答他,他应该着急才对。
他的心跳声已经加快,可是他仍未追问她。
岁岁气闷闷地往男人怀里凑得更紧,她撒气似地环住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传达她此刻的诉说欲。
只要他再问一次,她就告诉他。
她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会得到一个满意的回复,只要他迫切地问她。
男人却在这时和她说了简单两个字:“晚安。”
岁岁闷闷不乐。
但凡她要掌控他们之间的节奏时,他就不肯让她得逞。他做任何事,公开也好,疼爱她也好,全都是在他自己的安全范围内。在某些方面,这个男人的可恶程度,和连夏生如出一辙。
甚至,他更胜一筹。
连夏生根本不会表露任何让她趁虚而入的机会。但他不一样。她被他搂在一起睡了很多个夜晚。这个男人,从不制止他对她的欲-火焚身,他喜欢挑起来,然后再重新熄灭。近乎自虐。
但就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像挠痒痒似的在她心里挠来挠去。
长久的沉默后。
岁岁细声开口:“我知道你还没睡,你不会睡的。”
资临缓缓睁开眼,怀中的少女温软地贴着他。他抚摸她的后脑勺,丝滑柔顺的发丝自指间垂落。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犟。”
她委屈:“你才是,你为什么这么犟。”
“这句话我已经说腻,但我不介意对着你再说一遍,我要你真心实意地爱我。”
她的说辞不再是老一套,话抛出来,她自己第一个惊讶。
过去她会说,你先爱我,但是现在她却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心实意?”
“我不是傻瓜。”他抱住她的脑袋反复亲吻:“我分辨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