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触碰留在她的耳廓，稍纵即离。他说：“抱歉。”
再抬头，看他微微牵起的嘴角。往上，圆润的水珠压弯了长长的睫毛。毫无预兆地戳破了，溢湿了。
“你是想说，你其实喜欢我吗？”苏西荷拢了拢身上的短外套。忽然觉得这件齐腰的衣服穿得有些冷，风都从未贴肤的空隙里钻了进来。
“一直有好感吧。”闻溯奋力地眨了眨眼睫，想从身上脱下外衫。触及她的目光，望向她身后的大门。把手又收了回来。
闻溯缓缓地调转话头：“很晚了。你也回去吧。外面凉。”
苏西荷问他：“要给你拿纸吗？”
“不用，车里有。”
“那我走了。”
苏西荷转过身去，好像听见了他低低的声音传来：“你还疼吗？”
含糊不清，又苦涩。像极了他一直爱喝的绿茶。
她没有再转头，随意地给他丢了句话：“你不是买了药膏吗？”
闻溯站在车前，目送着她的身影远去。直到有人出来把门关上。
是顾南城。他很狗腿子，很殷勤。他的脸上不知道是涂了什么东西。看起来还是那么红粉油光。
苏西荷抱着手机，在沙发里等他。
“他回去了吗？”
“应该是要走了。”顾南城坐过去，也掏出了手机刷。
苏西荷看两眼手机，看两眼他：“你拿手机照镜子干嘛？”
“看看哪不如那个瘦高个的。才让我妹妹跟他夜不归宿。”顾南城边看边龇着牙，做着生动的表情。
苏西荷有些憋闷的心情，在她哥一搅合下，也舒畅了许多。
认认真真地给她哥端详了起来：“油光有点足。看着，显脸胖。”
“不可能啊。我还是用的你的面霜。天天抹天天擦。”
“我的？”苏西荷疑惑了，“哪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