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月顶着祥和的姨母笑,满心喜悦地留下两人在屋内谈天,借打水之故出了门。
“手,很疼吧?”
张越戈抚着僵硬尖锐的竹片,又把它拿远了些许:“这个危险,阿屿还是不要碰了。”
楚玉瓷抿了抿唇,柔声道:“真的没事。”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将剩下的内容交到她手中半分,而是自顾自地翻起书页,认真地研读着。
让皖月领她做纸鸢,本是他的授意,可他没想到她会今天带着她做!
因骈县官吏贪污一事,张越戈在宫内被多留了足足一个时辰,出宫门时天已大亮,他命马车快马加鞭往回赶,暗中祈祷着她能一直睡到他赶到她床边。
却不想——
她的行为梅开三度地脱离了他的预想!
楚玉瓷的确多睡了几刻钟,可她不止在他回来前用过了早膳,还又寻不见人影了!
张越戈满身暴戾与胆寒,幸而林影收集信息的速度快,终是奔在他发飙前,把楚玉瓷的去向汇报给他了。
于是,他在南厢寻到她身影的时候,整个人最终是松快下来了。
晨光倒映在眼中,张越戈绕着金蚕线固定好竹片,用余光将她面上暗含的激动一览无余。
“……韩映病了。”
没来由的,他吐出了这句话。
楚玉瓷怔了怔,张越戈继续道:“据礼亲王说,是昨夜突然染上的热病。”
“这个时间,倒是有些巧合……”她顺着他的话,思忖着回应,“大抵是听闻到了她们身死的消息吧?”
猛然想起那只出现在天空的白鸽,她心中更添明了。
张越戈肯定地笑了笑,眉梢柔暖:“不愧是我的阿屿,冰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