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湖州城。
刚下了一场秋雨,添了几分寒意,却挡不住何知府一脑门的汗。
急匆匆赶到汉王府,来不及听汉王殿下说什么,他先急报一事。
“芜城惊现疫情!如今也不知真假,江州知府和严大将军商议后,恐影响殿下安稳,先使军中信鸽,传来密报。”
这也是闵柏身份尊贵,又太过敏感,没人敢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所以宁肯错报,也不敢不报。
闵柏很是惊讶,“之前长春道长说,大灾之后恐有大疫。孤已经上奏父皇,下了大力气防治。怎么最热的暑月皆没事,此刻反倒出事了?”
何知府也不知道哇。
信鸽毕竟太轻,只能带一只小竹筒,一张字条,所以具体情形怎样,他也不知。
“这会子,想来长春道长已经过去诊治了。再过两日,必有详情送来。只如今情况未明,倒是不要声张的好。”
闵柏点头。
恐慌才是最可怕的疫情。
也许本来只是件小事,万一传扬开来,甚至有可能引起两州的百姓动荡。
可何知府又发愁,“但如今既知道了,有些防备之事,也不好不做。”
两地每日往来的百姓那么多,万一真的传播开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往小里说,是知情不报。往大里说,简直是祸国殃民!
看看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闵柏忽地灵机一动。
“你就传孤的话,说如今秋雨连绵,恐百姓贫寒,无钱医治。着人拔付银两,在码头边卡设几个药棚,给百姓送些汤药。唔,正好父皇的寿辰将近,就算孤替他行善积福。”
何知府老眼一亮,这主意极好!
横竖汤药都是苦的,喝到嘴里谁也不知是防治风寒,还是瘟疫的。只要把城中几个大夫管好,包管没人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