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什么时候进的光州府,什么时候遇到黄阿宵,什么时候到铺子里当账房,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进行了什么谈话。
伴随着讲述,一件件证据拿了出来,有乡镇记录过往人等的册子,有官府登录的外乡人入工信息,而在这两件册子记录上,此人的信息截然不同,所以被官府列为监察对象,也因此发现了诸多可疑。
又拿出了此人身上搜到的信物,一件马江淮南道衙的腰牌,一件尚未送出藏在小竹筒的密信。
最后喝问此人坦白交代,或可得一条生路。
此人抬头凄然一笑“各为其主,各有其责,我既然失败了就该死,我也没想活。”
闭口一句话不说。
但他说不说也不重要了,此时里外都已经看呆了,随着元吉的讲述响起一阵阵惊呼议论。
黄家这边也没有了哭喊做戏,终于开始真的惊慌。
“阿宵”黄老太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黄阿宵面色发白看看那账房又看祖父,再看围过来的家人们,他一把抓住黄老太爷的胳膊大喊“祖父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与他预谋,我没有写过信,我只是知道他的身份,我,我没有上报”
听到这句话,黄老太爷神情灰败,看着这寄予厚望的聪慧的孙子,嘴唇颤抖只问一句“阿宵,你为什么这样做”
为什么叛军始终没有被击败,安康山坐进了京城,乱世混战不停,曾经的功业官权都被推翻打乱,哪个少年不想建功立业尤其是他这样有家有身份有才华的年轻人。
他这么聪慧,他看透一切,他头脑灵活,他只是想多一个机会,多一条路
他没有做反叛的事,他什么也没有做,所以他什么都没了
黄阿宵面色死灰跌坐在地上。
“黄氏与贼有谋,所有人收监问罪。”武少夫人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敢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知府没有说话,也没有再阻拦。
但黄老太爷猛地转过来厉声喊道“慢着”
他伸手指着武少夫人。
“武氏,你一不是将,二不是官,你有什么资格论我家之罪”
他又伸手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