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聿握住她的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脸色随之忽变。
在被推进产房前,他都还握着她的手松不开,在她额间轻柔地落下一吻。
看上去他比她还放心不下。
他将她的碎发捋至耳后,轻声说着:“好好地生下来,再给你买更多的小石头。”
旁边的护士疑惑了瞬,小石头?这有什么好买的?
贺明漓咬了咬唇,也不想松开他,眼里窝着泪。
她本来不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段时间被他惯得太娇气了。
她忍了忍情绪,朝他点点头。
她刚才手里把玩的两条手链还在他口袋里。刚才随手放进去的,根本无暇顾及。
直到这会儿L坐下来,才将它们拿出来,置于手心。
手指收紧,他感受着上面的宝石在手心硌出的感觉,缓慢闭上眼,垂下头,静默着。
平日里他将她照顾得很好,她一直在他身边。刚刚松掉的手,叫他极度空泛起来。
他对是男是女的期待值确实不高,注意力更多都在她的身上。这会儿L也是,只要求他们平安。
她很娇气的,还很怕疼,小时候摔个膝盖,给她疼惨了,金豆子一颗接一颗地掉。前段时间伤了手臂,也是疼得直哭。
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女孩,不曾尝过太多苦痛。
但这回的生产之痛,会比摔到膝盖、摔到手臂还要疼上数倍,他都不太能想象她应当怎么去承受。
贺明漓怎么受得住这种痛?
拳头逐渐紧攥,直到宝石的棱角刺痛手心,他才恍然回过神来,一下子松开手。
傅清聿深呼吸着,压着情绪。
他仰头看向亮起的牌子,头一回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她若是受不了的话,怎么办?
疼得厉害了,怎么办?
也就须臾的功夫,他坐不住了,站起身。或是倚着墙,或是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