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被一声“陛下至——”霎时惊醒,又被身旁人牵了下来,他慌乱看向身旁人。
宁轻鸿换了常服,内里是官绿色刻丝鹤云纹的长袍大袖,又身披白毛貂领的绯红鹤氅,神色淡淡。
乌憬又安下心。
他在一声声“见过陛下”的行礼声中,被人领到了龙椅上,太后就跪坐在一旁,只是位次要矮上许多。
宁轻鸿坐在了下边朝臣之首的位置,只是他周围隔开一圈空地,只独自摆了个案桌,明晃晃让人瞧着便有摄政的架子。
只莫不作为地淡淡呷着茶,偶尔动几次筷子。
鼓乐声渐起,乌憬埋头填饱肚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底下的舞女好像并不是从殿外上来的,听着一旁的太监一个接一个地尖声道着,说是某某家中之女。
他听着觉得吵,并不是很在意。
只是还没吃上片刻,乐声渐停,一旁突然响起语气雍容,却有些苍老的女声,“前些日子的时候,哀家
听闻陛下的病好些了?”
乌憬嘴里还咬着一口肉呢,愣愣地抬起脸?_[(,下意识看向宁轻鸿坐着的方向。
太后又接着笑道,“说来惭愧,陛下记着己身名下,哀家却并没尽到半分为人母之责,如今皇室血脉子嗣稀少,也对不起先帝临终前的托付。”她叹道,“不若就由哀家亲自操持陛下登基后的首次选秀?”
乌憬猛然小声呛咳一下。
太后面不改色,“方才跳着霓裳曲的可是左相之女?不若——”
宁轻鸿打断,“太后有所不知,陛下龙体虽无恙,可身子尚在虚弱之中,若是不能好生休养,怕是会有早衰之险。”
太后面色骤然变了,随即反应过来,一脸担忧地问,“这,可是当真?”
宁轻鸿笑,“当真,这可是院判亲自诊断的,太医院还记着案牍。”他轻叹,“太后想必也不想伤及陛下龙体罢?”
若是旁人定不敢如此冒大不韪,用天子龙体一事刁钻至极地将太后架在位置上下不来。
太后笑眯眯的,“自是不愿的,只是这子嗣一事,总归是个难题,不若陛下先挑几名——”
宁轻鸿又旁若无人道,“听闻太后的大公主早些年便已挑了驸马成亲了?”又看向太妃,“二公主还未出嫁。”
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他不紧不慢地接着道,“大公主这些年未有所处,不知可有纳几位典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