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困又是不困的,就用下巴抵着手,自己发着呆。
余光又瞥见桌面上似乎多了一叠厚厚的纸张,乌憬顿了顿,好奇地直起身看过去。
他有好些日子没来书房了,这些日子一落学就回寝房,要么便是在寝房惫懒着,不想带着药膏出门。
乌憬看过去,才发现这好像是自己听学时写过的纸张,默过的,记过笔记的,都在这里。
每日从国子学回来,这些纸便会在乌憬不知之时,被送回府,由宁轻鸿过目着一张一张检查着他今日的课业。
日积月累下,也有如此之多了。
乌憬无聊地翻了翻,瞥见什么,愣愣地抽了一张出来,这张纸页上赫然是他之前写过的简体字。
他都快忘了这回儿事了。
乌憬懵了一会儿,四下看了看,抱着侥幸,咽咽口水,开始从头到尾一页一页地翻过去,越看心下越慌。
他前些不识字,又记字记得匆忙的时候,每日都会写一两页的简体,可除去这两页纸外,还会写些这个朝代奇奇怪怪的象形字。
也就是说,若是按这个日子算得话,这些纸应当是对照着每日的顺序来排的。
可并不是,他这些简体的纸张特地让人全抽了出来,垫在了最底下。
乌憬数了数,一张都未少,齐齐整整地被人收在了这,他霎时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呆呆看了好一会儿,又抬起眼看了一下门外,慌慌张张地把垫到底下的那沓纸抽了出来。
想折巴折巴找个地方藏起来,或者干脆都扔了,反正就是不让宁轻鸿再瞧着这些东西了。
他性子就是这般,遇见解决不了的事了,慌乱起来,就只想躲着藏着。
这他要怎么解释?
从何解释?
若是他实话实说,告诉旁人自己不是原先那个人,那……那会怎么样?
乌憬胡思乱想着。
他抱着那沓纸怔在自己位置上,过了许久,才努力控制着呼吸,让自己不许躲,也不能躲。
他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