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气闷。
他又不是什么大型抱枕!
他要吃饭睡觉的!
拂尘这时将药要端下去,又重新回到殿内,“爷,您都一日未曾用过膳了,可要奴才去传个早膳?”
乌憬眼睛一亮,大声地在心里说了个要。
宁轻鸿,“不用。”
乌憬瞬间焉了。
拂尘暗了暗拭了拭冷汗,把目光投在乌憬身上,又问,“那陛下可要用早膳?”他怕天子听不懂,特意又重复一遍,“是早膳,吃的。”
乌憬精神一振,竟成功抵抗过那阵困意,装作听到了声音,喃喃跟着自语,“吃的。”
“乌乌饿,乌乌也要吃。”他从宁轻鸿身上努力地用最后一点力气撑起身,试图形容,“乌乌这里……胀胀。”
他把宁轻鸿搭在他肚子上的手微微下移,抵在小腹下方,“……哥哥,乌乌要去小房间。”乌憬说得吞吞吐吐,说完后就忍不住闭上了眼。
只觉得宁轻鸿搭在他肚子上的指尖都在发烫,透着几层衣裳,快把他整个人都烧红了。
没办法,那些宫女姐姐们因为他傻,怕他听不懂,都用小房间来代替如厕的地方。
乌憬生怕搭在他腹上的指尖,会跟方才放在他背腰处一样,不紧不慢地按揉着,索性宁轻鸿没有动作,只是神色淡淡地瞧着人,片刻,才将视线移向拂尘。
拂尘解释,“陛下应当是想去解手。”
宁轻鸿阖了阖眸,似是觉着麻烦,“带他去。”
乌憬总算从他身上下来了,只是他脚是软的,每走一步路都要人扶,离那香炉远了,进了御书房的隔间,状态才好一些,有力气将宫人都推了出去。
回身关上门时,他瞧见宁轻鸿依旧坐在那张座椅上,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棂照下,落在他的绯红官袍上。
面色依旧是冷的,沉静的。
就好像变了个人。
等乌憬慢吞吞地解决完生理问题,顺便洗漱完,再出来,宁轻鸿依旧坐在那。
随后他被宫人领去沐浴换衣,等擦完湿发,已经过了许久,乌憬完全不困了。
被宫人带去膳厅的路上,见到了才从养心殿另一处热池子出来的宁轻鸿,披散着半湿的墨发,因为养心殿未备着他的常服,内里只是一件雪白的云纹里衣,外披着那件解了系带的鹤补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