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听,扬鞭策马,整个马车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在暴雨中穿行。
乌云连绵,阴沉沉压在车顶。
他再没心思亲她,眸光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不定。
楚音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压抑,就像这漫天的雨一样,使人透不过气。
“圣上,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她忍不住问,手指落在他手背,轻轻握住。
他面色稍许缓和了些:“没什么……要不你也歇息会?”
前世有关楚音染病的画面在脑中掠过,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但他不可能告诉楚音。
“想到奏疏上提到的事。”他解释。
楚音不太信。
他处理政事如此游刃有余,岂会在此刻忽然为之烦恼?不过他不愿说,她便不追问:“既如此,妾身便不打搅圣上想事情了。”说完闭起眼睛。
拉车的马皆是神驹,发力狂
奔之下,很快便到达皇宫。
雨仍没有停。
陆景灼没有马上下车,吩咐东凌取来四件蓑衣,先让两个孩子穿好下去,然后又给自己跟楚音穿上,方才下来。
相比起车厢,外面空气很冷。
楚音浑身被捂得暖烘烘的,一出来就又打了个喷嚏。
短短数月,就算他逼着楚音锻炼身体,她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变得十分康健,陆景灼让东凌立刻把马院判跟刘院判一人请来坤宁宫。
忍冬端来热茶。
楚音正要喝,却听陆景灼道:“先去换衣服!”
“……”
他真的很担心她。
可她口渴得很,楚音道:“我就喝一口。”
他嗯了声:“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