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高至二层的落地窗明净开阔,如同巨幕,放映着华灯初上的城市夜色,为一室纸醉金迷作配。
祁聿作为主人,打扮却随意许多,黑T恤灰中裤,脚穿黑色中袜,下边踩着一双运动拖鞋,单手插兜走在前面,另一只手还拿着酒杯,五指抓杯口随意地垂在身侧,袁知乙留意到他没戴腕表。
应该不是他重视的场合。
宾客满室他也没招呼一声,拉开书房的玻璃门,让袁知乙先进。
袁知乙目不斜视,表情像路过酒池肉林的修女,对凡尘种种毫无兴趣。
祁聿坐到书桌边缘,长腿一曲一伸,把酒杯放一边,看着袁知乙,“你耳朵怎么回事,怎么要换助听器了?”
袁知乙下意识警惕:“你问这干嘛?”
祁聿手插肩,自在慵懒样,“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没紧张。”
“嗯,那说说,干嘛换助听器?”
“产品总会更新换代,有什么稀奇。”
祁聿轻笑,“我妈送的叫更新换代,我送的就叫工业垃圾?有差很多?”
袁知乙觉得他的笑刺耳极了,他想说什么呢,许堂英的钱,他的钱,不都是他家的钱?这一点确实没差。
她沉默了。
稀奇的,祁聿并未乘势压制,缓缓点头,似想明白了什么,语气缓和下来,问:“和之前的有什么不同?”
袁知乙还没试过,她自己都不知道,随口答:“说了你也不懂。”
祁聿:“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袁知乙疑惑:“懂来干嘛?”
祁聿语塞,笑了声,像不耐烦,又像无奈,“行,那在电子系感觉怎么样?”
她想起他在招贤街的质问,回道:“暂时还不会修电视机。”
祁聿:“没问你学习方面。”
袁知乙:“那是哪方面,问来干嘛?”
祁聿:“当然是许女士问起来我好交代,不然呢?”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