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难违,真的一点也没有。
梳理完所有的线索之后,秦放鹤用力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五脏六腑内的浊气都被冰冷清新的水汽取代之后,再缓缓吐出。
原来如此。
所以相对于这些,什么大阁老小阁老的称呼,都只是无关紧要的皮毛罢了。
在天元帝眼里,都不过是自娱自乐的小把戏。
但卢实和卢芳枝为何不制止下面的人乱叫呢?
是习以为常?破罐子破摔?觉得纵然有点小磕绊,也大局已定,不足为惧?
还是以此不断的提醒,甚至是向天元帝施压?
这些都不得而知。
汪扶风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关注着弟子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十分欣慰。
这孩子太省心了。
自己只是抽了一根线头,他就会主动把那一团乱麻整理好。
秦放鹤用力闭了闭眼睛,久违地感受到了身心的空虚。
疯狂输出之后,太饿了。
他从袖袋中摸出一个小荷包,扯开抽绳,又从小荷包里摸出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包。
纸包里裹着几块红棕色撒了芝麻的油润肉脯。
汪扶风:“……”
你天天带这玩意儿上衙门?!
当着自家师父的面,饿惨了的秦放鹤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巴掌大小的肉片横竖对折,直接塞入口中,鼓起腮帮子用力咀嚼。
唔,又甜又咸又香,偶尔还能吃到咬碎脂肪颗粒爆出的油脂,细腻柔滑,太满足了。
见汪扶风一点点眯起眼睛,秦放鹤犹豫着递过去,含糊不清道:“……我还小嘛!老加班……”
天元帝自己就是个工作狂,连带着秘书处翰林院也得连轴转,他都记不清加了多少个班了。
谁没年轻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