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说。
岑柠迟疑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
孟遥清虚点了一下她的手背,“都红了......是不是很痛啊?对不起,感觉我好莫名其妙。”
她肯定也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吧?无缘无故就对她冷着脸,又自作主张的把她的手都搓红了......
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啊?
同学之间偶尔碰到都很正常啊,半点也称不上是逾矩,是很正常的接触......
都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他自己。
“对不起。”
他失落到无以复加,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垂头丧气地瑟缩着身体,也不敢去抖浑身湿透的毛,生怕甩出来的水会脏了她的地,踌躇片刻,他俯下头,对着岑柠的手背轻轻吹了两下。
凉丝丝的。
岑柠手一颤,抑制住想要抽回手的冲动,柔声道,“没关系啦,其实不痛的,只是我的皮肤容易红而已。”
她转了转眼珠,余光瞥到桌边的指甲油,突然福灵心至,“实在觉得抱歉的话......你帮我涂剩下的指甲油?”
她抬起干干净净的右手,笑着说道,“正好这只手还什么都没涂呢。”
孟遥清扬起眸,见她一脸轻松笑意,内心沉重的枷锁并未因此而松弛半分。
这样完全纵容的姿态,只会让人更加得寸进尺啊。
他唇瓣翕动,蹦出一个“好”字,然后将她的手掌往上托。
虽然明显是让她的手搭在桌上才更方便他涂甲油,但他并不想那样做。
“你想要涂哪一瓶?”
“水红色的里面有玻璃糖纸的。”
孟遥清又说了声“好”,而后安静下去。
他嗓子还没恢复好,声音很难听,他也不想让岑柠听到这么难听的声音,所以在给她涂指甲油的过程里,他都没再吭声。
岑柠起先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静谧,但顾忌着他的嗓子,就没抛出话题,只盯着他专注的侧脸看。
礼堂那边传来一阵阵激昂的音乐,还有热烈的鼓掌声,听得岑柠心潮澎湃起来,打算等这边结束以后一定要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