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沈有财未踏进她房中一步,似是唯恐她将病气过给了他,对她避如蛇蝎。
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沈秀起床穿衣,走出屋子。
院子里,杨氏在院边灶屋弄早食,沈有财在磨盘前磨豆腐,边磨边骂,似乎不骂人,他这豆腐就磨不下去。
杨氏发现她,立刻过来扶住她,“秀秀,你怎么起了?身子好些了?”
“娘,我已经好全了。”
沈有财粗声道:“再不好全,咱家家底儿都能被你赔空!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个媳妇儿生不了儿子,生个女儿也尽在赔钱!我————”
在与沈秀对视上后,沈有财的辱骂声戛然而止。
杨氏奇怪地看了沈有财一眼,怎么不接着骂了?若是以往,沈有财这时候会骂得更狠。
沈有财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没说完的刻薄话全部吞了回去。他看了看沈秀,接着低头继续磨豆腐,不再骂人,若被人封了嘴的鹌鹑。
沈秀并未在意沈有财的异状,“娘,我饿了。”
“等你爹磨好豆腐,咱就吃饭。”
家里沈有财为大为尊,他说吃饭时,才能吃饭。沈秀捂肚子,也不知沈有财何时才能干完活。
“秀秀,你再去躺会儿,等你爹磨完了豆腐我叫你。”
沈秀点头。
忽然,沈有财扔下豆子,“吃饭吃饭!”
杨氏惊讶,“可你豆腐还没磨完。”
“我饿了不行?”
“行,行。”杨氏赶紧去张罗。
早食是豆花和炊饼。母女俩吃的是素炊饼,沈有财吃的是肉炊饼。
沈秀目光落在沈有财手里的肉炊饼上。
沈有财:“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