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在身后追逐，怨灵在耳边呓语，还有前一刻葬身在江低的恶魔，仿佛在拉扯他的双脚。
他慌乱地潜泳，直至一头撞在堤坝上。
“咚”的一声响。
捂着脑袋，浮出水面，大口地喘息。
“呼哧——呼哧——”
回过神来，才发现气氛的诡异还在继续。
对战的双方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一样，无声的对视。
一滴汗水从前排的人类士兵的脖颈上滑落，他吞咽着口水，“咕咚”一声。
恶魔战士们舔着自己锋利的爪子，残忍无情的双眼，看向首领，只等一声令下。
终于。
恶魔首领领会到了压制自己的可怕存在，无声传递的要求。
【滚回去】
被完全震慑住的它，没有丝毫的犹豫。
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僵硬的转过声去，在那翅膀扇动的“呼呼”声中，头也不回地，快速远离人类。
倾巢出动般的怪物们，惊讶地看着离开的首领，它们叽叽咕咕地发出人类不懂的交谈声。
随后，也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快速消失。
先是天空的恶魔离开，然后是对岸堤坝上的地行恶魔。月的冷光笼罩着残破建筑物的屋檐，偶尔爬过一个全身长刺的黑影。
猛然间转头，露出那双长着竖立瞳孔的黄色眼睛。
它们的身体缓缓退入黑暗中，只有低微的恶魔呓语偶尔响起。
渐渐地，就这点声音都不见了。
确认这些怪物真的走了，对岸的人类绷紧的肩膀才放松下来。
有人软了脚，有人隐藏着劫后余生的哭泣。
“哦上帝，我差点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妈妈，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