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容与开了口:“若真要与京城关联,我们首先想到的该是屹王,随州对他来说不算陌生地界,当初他用时一月,负责清剿四处隐匿的教徒,但最后究竟是不是真的倾灭彻底,犹未可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当下随州城内,绝对隐埋着他的眼线。”
闻言,周妩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她试探地问:“莫不是屹王殿下与我们一样,一直派人在暗中窥伺府衙,正盯着兄长的一举一动?”
容与不答反问:“你说,什么人会这么关注事态进展?”
周妩心头一凛,谨慎道出:“受害者,或者……加害人?”
容与看着她,周妩却蹙起眉头直摇头,“这不可能,屹王殿下怎么可能牵扯前朝余孽,意欲刺杀陛下……这可是谋反的重罪。”
说完,她愣住。
谋反,这不就是当初皇帝定给太子殿下的罪名?
最初得知这消息,她亦错愕,太子殿下素来待人温润随和,绝不像能做出欺君弑父这样残厉之事的人,但是屹王,冷酷阴鸷手段狠辣,他又会不会顾及兄弟之情,父子之爱呢?
两人沉默对视一眼,周妩勉强持以冷静:“看来,我兄长已卷进一场阴谋中,难以轻易抽身了。”
容与:“阿妩准备怎么做。”
即便她已有猜测,屹王当初是使用不正手段才得以上位,但她对皇权更迭如何并不在意,更不愿冒然介入。
还是那句话,仁慈之君与狠厉之王,谁在位之时更能为百姓带来福祉,千百年来都没有一个定论。
说她懦弱也好,自私也罢,她一直以来努力想改变的,唯独周家人的命运。
至于其他,她无力更改,更不觉改变会使现状变得更好。
她认真回:“屹王想做什么与我们无关,我们要做的,是暗中成为兄长的绊脚石,此番他决不能成事,若兄长很快拿到所谓京城势力关联光明教的有力证据,返京复命,离开随州,那我们恐怕真的再无计可施。”
容与看向她:“绊脚石?”
周妩坚定点头,“对,兄长挪一步,我们便拆一步,此举不是害他渎职,而是恰恰在救他免遭利用。”
容与:“依你兄长为官的那股勤勉劲,真想叫他查案分神,难。”
周妩当然了解自家哥哥,更清楚想要将此事做成并不容易,她正绞尽脑汁,愁苦想不到办法,却听容与哥哥启齿道。
“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只是不知合不合适。”
周妩正焦急着,听他此话,立刻眼眸亮了亮。
她容不得他再卖关子,急声催促:“容与哥哥,你快详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