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杰西闷声笑了起来,“你那一杯几乎没动。”
“我只是没喝,不是不会。宴会上应酬的那些人从来不会管我有没有满二十一岁。”提姆慢慢地眨了眨眼。他看着杰西眯起了那双和自己色泽一致的蓝眼睛。
“那别喝这些姑娘特供的果酒了。”杰西俯过身来,举起提姆的酒杯,一饮而尽,“威士忌?”
“威士忌。”
提姆开始有些后悔了。他飞快地舔了下上唇。
提姆接过酒保手中的玻璃杯。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将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向杰西露出杯底。只剩透明的冰球。
“问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杰西又被他的果断逗乐了。
提姆喝得很果决,却问得很犹豫,他试着从无关紧要的问题开始:“谁教的你编程?怎么想到去学的?”
“这是两个问题。”杰西伸出两根手指,但他没让提姆再喝一杯,“自学的。老爸有很多朋友,我想变得像他那些朋友一样……有用。”
杰西同样没有犹豫地闷头灌下一杯酒。“你又是怎么想到成为……”杰西打了个手势暗示他,“他们当中的一员?”
“布鲁斯因为杰森的……离开,而失控。没人希望事情变成那样,而我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和有勇气迈出一步的。”提姆像是想到了什么,耸了耸肩,“尽管我还因为这个被杰森揍了一顿。”
提姆没给杰西追问往事的机会,他饮下第二杯,快速地发问:“在哈佛学习是什么感觉?”
“一群聪明到了极点的疯子竞相开屏。他们看不起任何人。”
“包括你?”提姆没喝。
杰西大度地准许了:“包括我。”
杰西仰头饮下他的第二杯,这点酒唯一的外现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怎么看你的导师?”
“值得尊敬。他甚至是一个象征,一个所有哥谭小孩共通的梦,但他也只是一个人。”
他们没再浪费时间,几乎像在争出个胜负一样,给自己灌下酒液的动作没有一丝迟滞。问答之外,也再没有多余的话语。
提姆感觉自己的大脑被酒精熏得晕晕乎乎。但他还没醉,至少意识还清醒——或许也不那么。他做出了今天让自己后悔的第二个决定。
他拽下后衣领的窃听器,扔到脚底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