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华眼底有一瞬的茫然,“不适?”
迟疑片刻,她慢慢抬腕,掌心落在心口位置。
太久不做人,她的感官很迟钝,痛感迟钝,反应也迟钝,另一个孱弱心跳仿佛是她的一种错觉,一种她久不为人的应激反应。
秦鹤华手指向上,腕表微微向下落了些,腕上被腕表烫出来的红露出一点点。
章邯眼皮一跳,伸手将她手腕拿过来,表盘盖在手腕上,将腕上的红痕盖得严严实实,不拿开表盘,根本发现不了超负荷运转的表盘背部烫得吓人,将女孩儿的手腕烫出一道红痕,十三四岁的年龄皮肤嫩得很,凭空出现一道红痕后,便有些触目惊心,偏这人不知道喊疼,烫成这样仍戴着腕表,半句不适的话都没有说。
“不疼?”
章邯眉头微皱,立刻摘下她腕表。
“疼的。”
秦鹤华点头。
“既然疼,为什么不告诉我?”
章邯抬头看秦鹤华。
秦鹤华不甚在意,“只是一点点疼。”
章邯动作微微一顿。
——她早已习惯了疼痛。
在漫长岁月里,她感受最多的是疼痛,与那些锥心刺骨的疼痛相比,被腕表烫出来的疼根本不值一提。
“下次要告诉我。”
章邯眸色微深,“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
“哦。”
秦鹤华哦了一声,神色淡淡的,似乎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章邯叹了口气。
桌面上有餐厅提供的湿巾,他拿着湿巾,覆在秦鹤华手腕处的红痕上。
微凉的湿巾敷在肌肤上,灼伤的疼逐渐减轻,秦鹤华歪着头看着章邯的动作,眼底有些不解。
太久不做人,她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有些迟钝,感官不敏锐,痛感也不敏锐,看着章邯给她敷湿巾的动作,以为自己伤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身体,于是便对章邯道,“我以后会小心的,不会再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