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和就接过去,结果竟然很快钓了一条鱼上来,元新帝也懒得和她计较了,哈哈大笑起来,又问了珍和的名字。
后来没过多久,珍和就变成了皇帝的杨淑女。
这还是元新帝登基之后第一次纳宫女为妃,珍和一年连升几级,又成了杨才人,结果前段日子又诊出身孕来成了杨美人。
有人说她得宠是因为有一两分与那位传说中的文慧皇后像,珍和自己也以为有这个原因,她脑子憨,真敢拿这个去问元新帝:“陛下,您纳我是因为我像文慧皇后吗?”
当时在她边上站着的琉璃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已经在思考去冷宫的路了,结果元新帝没有恼,只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说你像文慧皇后?”
然后皇帝仔细看了好几眼珍和,最后摇头说:“我见你是有几分面善,但是你和她不像,一点也不像,谁嚼这个舌根的?真是岂有此理!拿我当什么人了?”
珍和这才诧异地起身行礼道:“妾未见过文慧皇后,是宫里有此传言。”
皇帝就评价道:“这些人市井本子看多了,想象力倒挺丰富的。”
然后宫里再没有这样的传言了,珍和成了宫妃,当初和她一起当差的琉璃就被她弄来做自己宫里的掌事女官了,珍和做了宫妃还憨憨钝钝的,宫里一应事物都仰赖琉璃,但是不同地位的朋友在一块久了,还是分了主仆来。
荀榕龄昔年与珍和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她还是先对杨美人行了礼,才坐了下来,珍和将手腕子伸过来给她切脉,荀榕龄就给她切平安脉,然后说:“美人胎相稳固。”
珍和就问她:“荀大人,你可能切出我腹中是男还是女?”
荀榕龄睫毛颤了一下,说:“美人月份尚小,臣无能。”
珍和就说:“我倒希望我怀的是个皇女,生个皇子年纪最小,反而要被架火上烤……”
琉璃重重地咳了一声,警示道:“美人慎言。”
杨美人忍不住说:“我是拿你们当自己人才说的,自从伺候了陛下,虽然锦衣玉食做了主子,但是总是怪闷的,没有和我说贴心话的人,也不像以前行走自在了,我又得宠招人烦,宫里其他几位姐姐都不爱搭理我。
“哎,我说这样的话在你们跟前也是何不食肉糜了,个个都说我撞了大运了,陛下虽然年长我许多,可是也英姿勃勃。我又不够聪明,做宫女已经做到头了,女史来京师考了几年都没考上,琉璃都去女官那当差了,我还在伺候鱼鸟花草。
“陛下倘若不垂青我,我来日出宫了也是被我家里打发嫁个不怎么样的,可是现在我那一家子都得看我脸色与哀怒过日子了,这里可是顺天,天子眼皮底下,他们算哪门子外戚,虽然衣食无忧了些,也得活得战战兢兢,得揣摩上面主子的意思。”
珍和就这样把自己说高兴了,荀榕龄就当没听到,然后起身吩咐了几句医理上的事情,就离开了,珍和看着她的背影有些闷闷不乐。
荀榕龄开的方子果然有效,祝翾底子又好,隔了三天,荀榕龄再来看的时候,祝翾已经神清气爽了,和之前那个病歪歪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看见荀榕龄来了,就很高兴地拉着她说:“荀大人,您出手就是仙丹灵药,药到病除。”
荀榕龄又细切地给她看了一遍,然后还是给她开了新的方子,说:“没有病除,你再吃几天这个,这个吃完了没有症状反复就是彻底好了,期间不要再受寒劳累,不要逞强。”
祝翾生了一场病,当然知道最该听大夫的话,就很听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