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抱着书又开始往书楼的方向跑去了,明弥看着她背影目瞪口呆。
祝翾天天往书楼跑去学习抄书,经常学到忘我,学到书楼要关门了还沉浸在书里,每次都是被扫洒的宫人提醒才知道天黑了该离开了。
京师大学到底男学生多,书楼也是男学生扎堆,祝翾已经是豆蔻年华了,生得又好,又因为看书的时候露出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懵懵懂懂地居然收到了不少来自京师大学男学生的求爱信。
那个混不吝的徐惟就是其中一个,他也学的经济类,是祝翾的同窗,他观察了这个从应天来的师姊许久了,被祝翾身上那种专注的气质给深深吸引住了。
没错,虽然祝翾比他小,但是在求学资历上,徐惟得喊她师姊。
结果徐惟的芳心被祝翾一句“你谁啊”给直接击碎了,祝翾整日只顾着学习,对周边的一切都不太在意。
徐惟很沮丧地说:“师姊,不是吧,我们是上一节课的同学,你怎么不认识我呢?”
祝翾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上一节课又怎么样,我肯定看博士啊,哪有功夫看我同窗长什么模样呢?”
徐惟又说:“你第一天来的时候,王遇之还介绍我呢。”
“我想起来了。”祝翾回忆了一下,她说:“你是当时出来喊王师兄‘王三眼’的那个,然后王师兄说你是混不吝。”
合着自己在她心里印象就是这些,徐惟相信祝翾是真的没太在意过自己了,很受挫,但是还忍不住说:“你记得王遇之,却不记得我。”
祝翾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得记住你呢?”
徐惟的脸居然露出了一丝真诚的羞涩,他说:“祝翾师姊,我……心悦你。”
祝翾当然已经知道徐惟喜欢自己了,她没有为此感到高兴,而是有点苦恼,原来她也已经到了被人见色起意的年纪了吗?
她一想到当初在女学看见的那些追求自己同窗的外课学生们,就有点不知所措。
徐惟的喜欢没有恶意,只是一个少年对少女的追求,可是祝翾还是很困扰,她怎么就到了可以被追求、求爱的年纪了呢?这种感觉真不好。
其实假如不出来念书,她就已经被家里安排定亲了,但是在外求学久了,祝翾已经渐渐忘了这些。
在外面的十五虚岁是及笄的年纪,不用别人催促,女子自己就会自然把思想落在未来夫婿的想象上去,会自觉地开始待嫁。
可是祝翾在外面见多了天地,到了这个年纪,脑子里依旧只有学问,她仿佛已经脱离了世间正常女子的一个生态规律,心里只觉得自己好年轻还能学很久呢。
然而现在徐惟这些人的求爱忽然让她醒悟了,不管她怎么看自己,外界看自己还是一个到了可以被求爱年纪的女孩子。
“然后呢?”祝翾忍不住问徐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