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夫人这用了一道茶,霍夫人还想留谢寄真一顿饭,但是谢寄真说还要去学里,霍夫人就作罢了,笑着打发她离开了。
……
祝翾接了谢家的帖子之后,就也没太把这种事情太放在心上,仍然是埋头做自己的学问。
京师大学她发现还是学历史学和法学的最多,因为这两个学问在科举一事上最有退路,学经济类的就不多了,这是新的体系学问。
几个博士之间都有各自的派别与观点,按照现在当世的经济状况,博士们都根据自己的数据与猜想有自己的假说,祝翾作为学生不能验证谁的假说更有道理,只能一起学了都记下来。
个个都是大家,都有自己的观点与方法,有一些互相有共通之处,有些甚至互相矛盾,这就是学一个新生的学问最头疼的地方。
就相当于在百家争鸣的时代,一个人同时做了百家的学生一样,各个学说之间总有一些互相鄙夷矛盾的地方,可是祝翾作为什么都学的学生只能全记下来一起学。
谢寄真理学那里还好一点,虽然不同派别的博士之间也有自己的格物假说,但是都要经过实验和推演去验证,谢寄真每日都在格物去验证谁是真理。
而经济类专业上的假说都是按照当世的理想状态去提出的假说,很难去真正验证对错。
班上学经济类的也就三十几个人,只是学法学和历史学的零头,就这么点人居然还根据不同博士的学说分了几个派别,祝翾是罕见的先全盘接收下来不去站派别的学生。
虽然这样学脑子有时候也会打架,但是真理这东西不是靠站队站出来的,祝翾觉得博士们都挺有智慧,只是观点不同罢了。
祝翾的想法极其朴素,管你什么派别什么假说,只要有道理先学了再说,她很感谢自己这种兼学的心态,因为她是真的可以在学习新学问的过程里得到真正的乐趣。
用明弥的话说,她是学得“乐而忘京”了。
她们来了顺天,顺天府是什么地方,京师,天子脚下。
结果祝翾这么爱玩的人居然被新学问迷得连顺天都懒得出去逛一逛了,好像她的书里有什么宝藏一样,成日里翻着学与记,学到兴致处还能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来。
“咱们来顺天干嘛来了?”明弥在旁边看得肉麻,她没有祝翾接触新学问的困境,女学也教法学法说,她本来就有底子,虽然内容重点不一样,但是调整几天就能够适应了。
“来学新东西啊。”祝翾理所当然地说。
“真是油盐不进呐。”明弥忍不住说。
然后她指了指天对祝翾说:“这里可是顺天府,是京师,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你来了这就知道看书吗?就不想着离开京师大学去外面玩玩看看?”
“我们来这里只有一年,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北边了。”
“啊!”祝翾站了起来,明弥吓了一跳,祝翾拉着明弥说:“怎么只有一年,太可惜了,我好多还来不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