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周光彦忽然睁开眼,转过来看着她,平静的眸中,眼底暗藏波涛, 庄怜月是你害死的吗?
方瑾脸上突变,大惊失色,用手帕捂着嘴,愣了几秒缓缓放下手,皱紧眉头怒瞪儿子
: “你这孩子,怎么又开始说胡话!都跟你说了,那女人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她命不好,生孩子难产才去的鬼门关!
周光彦冷冷看着她,问道: “是么?那为什么,当年给她接生的那批医生和护士,全都出国移民了?
去各个国家的都有,这些年来,谁都没有再回来过。这就是周光彦前阵子的调查结果。
方瑾快速拍着胸脯,闭了闭眼,不停摇头: “你竟然去查………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对么?宁愿听信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们——他们出国,关我什么事?人家有钱有资格,如果出去能有更好的生活,为什么不能出去?光彦,凡事要讲证据,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断定庄怜月的死是我造成的呀!
无论母亲说什么,说得怎样诚恳,周光彦都不会信了。她的孩子呢?也是自然死亡?他冷着脸问。
方瑾皱眉反问: “那不然呢?那个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难不成还是我掐死的?你把你妈我想得也太能耐了!
周光彦垂眸不语。
方瑾气得想走,又不忍丢下儿子一人,沉默半晌,长叹一声: “妈这辈子,的确做过很多对别人来说不友好的事儿。可你要说害人命的事儿,妈从没做过,也不敢做。
周光彦不接茬,过了会淡漠开口: “回去吧,我睡会儿。”
方瑾知道他不信,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他也不会信了,默默看着双眼紧闭的儿子,摇摇头,无奈地离开。
病房门关上,周光彦睁开眼,望向阳光灿烂的窗外。
微风将窗帘吹得微微飘扬,他盯着晃动的帘摆,心上的尘埃也随风舞动,扬起一阵灰,看不清许多往事。
连着好几天,沈令仪都没跟姐姐视频。
感冒一直没好透,嗓子还是哑的,鼻音也很重,虽说感冒不是什么大病,可她也不想让姐姐担心,这阵都是打字跟姐姐聊天。
这晚最后一个来上课的孩子来得迟了些,上完课走得也迟,不敢独自回去,等着家里人开车来接。沈令仪怕孩子等得无聊,给她尝了些中式小点心。
孩子叫温蒂,下个月满十五岁,金发碧眼,标准的美人胚子,性格活泼可爱,有着旺盛的好奇
温蒂尝了第一口桂花糕
就冲沈令仪竖起大拇指,用洋腔洋调的普通话夸赞道: “好吃,好吃,沈老师,你真棒!
沈令仪笑笑,给她打包整整一盒,让她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温蒂美滋滋吃完一块,睁大那双漂亮的眼睛看沈令仪,她会的中文很有限,更复杂的交流只能用英语: 沈老师,在中国是不是人人都会做这种桂花味的高点?
“当然不,”沈令仪笑着摇摇头, “以前我都是吃别人送的,到这儿以后才尝试自己做,谢谢你觉得不错。
沈令仪吃过最好吃的桂花糕,是周光彦家厨房做的。
以前周光彦时常从家里带这个给她吃,知道她喜欢,隔三差五就让家里厨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