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会儿。”
他说。
我也不敢动弹,老老实实地被他抓着袖子,看着车窗外的雨。
“你还疼吗?”
“……”
“要不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
李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金眸里有着雾气与不耐,“你能不能闭嘴,安静点。”
我道:“不能,疼的又不是我,我当然不会安静。”
李默眯着眼望我,有点被气笑了,却连笑都笑不出来,只有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我想了想,又道:“我给你揉揉你会更痛吗?”
他尚未说话,我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脖颈后,在触摸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他脖颈上凹凸不平的伤痕,还未有什么念头,却发觉他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我立刻想抽手,怕被他骂,可他居然什么也没说,于是我只是将手放在他脖颈上。
“不要动。”李默的声音低了些,“疼。”
我问:“你别对我说,对以前伤害自己的你说。”
李默没有说话。
我想了想,又道:“你就不能做个手术吗?感觉你们这种阶级的人,想长生不老都轻松。”
李默依然沉默着,车内的空气越来越暖和,他身体的热意源源不断传到我身上,我几乎有些热了。
当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给了我回答。
李默低声道:“来不及。”
三个字,跟谜语人一样。
但我几乎不用费什么功夫就勾勒出那种图景了。多半……是彻底崩溃了,浓烈的恨驱使着他解脱,驱使他挣扎,驱使他失去理智,所以无法忍受再多一秒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