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子丹,恐怕心怀不轨。”扶苏第一次如此武断地认定一个人的恶意。
“嗯?太子丹做了何事?”尚谨压根就没见到过燕丹,正巧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扶苏蹙眉道:“我先前随阿父见他,不经意间看见了他的眼神,瞬时间就变了。”
那种细密的微弱的恶意,还没来得及收回,便被扶苏窥见了。
“我同阿父说了,阿父只让我不要担忧。”扶苏哪能不担心,虽说他也不觉得燕太子如今一个质子能做些什么,可他恨不得所有对阿父心怀不轨的人都别靠近咸阳宫。
“那便不要担忧了,燕丹的心思,君上应该看出来了,自然会有所防范。”尚谨把竹简塞进他怀里,“不想这些了,越想越坏,不如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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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狼孟被攻下,捷报传来后,嬴政大喜,也总算勉强能松一口气,腾出时间关心扶苏。
今日他来了扶苏这儿,考较扶苏的功课。
一番询问之下,见扶苏对答如流,嬴政很是满意:“韩卿教的好,扶苏学的也好,寡人也放心了。”
嬴政眼中溢满了笑意,他知道扶苏最近走的和淳于越远了,和韩非更亲近些。
他要扶苏学孔子,是知道其中有可取之处,但秦重法,他还是希望扶苏重法的。
只是他越发忙了,腾不出多少时间关注扶苏。好在有韩非在,他也不担心扶苏这边会出什么问题。
加上有王离和尚谨在,他也不担心扶苏一个人觉得孤单。何况想起尚谨竟让扶苏去送淳于越那些苦药材,他听到的时候都忍俊不禁。
王离屏气凝神,腰板挺得越发直了。尚谨倒是很能理解,毕竟每次见到祖龙的时候,他也会拿出沉稳大方的派头。
他心里还计算着系统进来的时机。
许久之后,嬴政终于将注意力分给了他一点,喊道:“尚谨……”
想来是要随口问他几句近况。
可惜了,他真的很想和祖龙聊一会儿,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
火红的丹雀从门外飞了进来,急促的叫声传来:“啾啾啾!”
任谁都能听出丹雀的焦急之意。
“诶?赤阳子,我不是让你别进来吗?别叫,君上还在!”尚谨面带赧意,把丹雀藏到身后,试图让它安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