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抬头,嘴角明明噙着笑,喉头却哽咽着:“谢谢……”
这下,他笑意一顿,露出几分慌乱:“别哭啊,我可不像你,随身带手帕。”
万雪青怕弄脏娃娃,用袖子擦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把眼尾擦得红红的,好不可怜。
只是,万元华不会抱着娃娃睡觉,她会。
所以这不是送给万元华的,是送给万雪青的。
是送给她的啊。
她的心在发紧,团成一团,倏而展开,又饱又胀,是无法言喻的激动。
倏而,屈瑾递了个什么东西给她。
她放下袖子,只看,那是他从做娃娃的布料里,裁下的最柔软的料子。
他目光游移,道:“喏。”
那一瞬,万雪青的心,和这块布料一样,柔软而干净。
她放弃了。
直到此刻,她也明了,只有屈瑾知道她会说很多话,杀屈瑾的事,她迟早要放弃,只分早晚,而如今,她便可以肯定,她不会对他动手。
只是,秦姬那边如何是好?
万雪青抱着娃娃,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屈瑾,我想问你个事。”
屈瑾:“嗯?”
万雪青:“我有一个朋友,她不想做一件事,但她母亲对失望,还说,不要她了,换成是你,要怎么办?”
这是万雪青第一次对外人,提起秦姬。
屈瑾知道,万雪青说的是她自己,她有时候呆得可爱,以为这么问,自己就听不出来。
他没揭穿她。
在万家这种家庭,能培养出万雪青,万雪青的母亲定有些本事,血缘力量,并非外人可以介入。
他不想置喙旁人家事,但是万雪青问了。
他不愿她受到桎梏。
屈瑾想了想,轻声说:“我五岁时,每天寅时一刻起来练剑很累,有一天,我睡到卯时。”
万雪青愣了愣。